刘芸娜大胆且认真的话，让傅老夫人都吓了一跳。
包间的气氛凝结了片刻，傅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刘芸娜判断她言语的真假。
刘芸娜猛地抬头，信誓旦旦地迎上了傅老夫人的目光。
“我说的是真的。”
她的一切都是傅老夫人给的，如果她成为弃子，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回想刚才同事们的冷漠，她已经能够想象失去一切后的生活了。
她听说徐梦一被开除后，江城所有的公司都不敢收徐梦一。
徐梦一只能回老家找工作，朝九晚五，工资才那么点点，最近被家里逼着和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相亲。
光是想想，刘芸娜就觉得像是噩梦一样缠绕着自己。
她咬紧牙关发誓道：“老夫人，相信我最后一次！”
“呵呵。”傅老夫人不信任地笑了笑，“就凭你也敢动沈婉婉？”
在傅老夫人的刺激下，刘芸娜的眼神都有些疯癫了。
“我敢！只要老夫人别抛弃我，我什么都敢做！”
“我知道老夫人不想让她参加世纪城的开业典礼，更不想让开业典礼成功。”
“我有办法。”
刘芸娜急切又卑谦地攥住了傅老夫人的裙摆。
“什么办法？”
傅老夫人一边问，一边嫌弃的挪了一下身体，这一举动让刘芸娜更加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我们可以继续利用秦柔的计划，这样就能把罪过推卸在秦柔身上，现在秦柔已经废了，她也最恨沈婉婉，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恨。”
刘芸娜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死死瞪着自己的正前方，仿佛沈安安就在面前一样。
她继续道：“到时候我出手送她一程，然后留下秦柔的东西，绝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老夫人，我听秦柔说过一切计划，我可以独立完成，绝不连累你。”
“求你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久眼线的份上，别赶我走。”
说完，刘芸娜几乎已经匍匐在了地上。
傅老夫人垂眸睨着她，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然后锋利的目光深得仿佛在剜她的肉一样。
“刘芸娜，我什么时候说要杀沈婉婉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听闻，刘芸娜一顿，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是我误会了，要杀沈婉婉的人是我，不是您。”
“哦？为什么要杀她？”傅老夫人问道。
“因为她还我丢了工作，丢了一切。”刘芸娜回答道。
傅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警告道：“记住你说的话，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刘芸娜用力点头：“我明白了。老夫人放心，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
傅老夫人顺势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芸娜，当年我看中你就是觉得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了。”
“我绝不会让老夫人失望。”刘芸娜发誓道。
“嗯。”傅老夫人应了一声，“你先回去，现在时间紧迫，你好好部署一下。”
“是。”
刘芸娜带着对沈安安的恨意离开了咖啡厅。
傅老夫人余光瞥了一眼姜微，然后慢条斯理地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
刚才的那一幕，她是故意让姜微看到的。
她就是要告诉姜微，即便姜微不帮她，有的是人求着帮她。
果然……这一招很有用。
姜微现在脸色苍白，任凭咖啡坠落在裙子上却无心去管。
“你怎么看？”傅老夫人故意问道。
姜微迟疑了一下，回神后立即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老夫人，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协助刘芸娜完成这次的计划，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这么说……你也愿意为了留在我身边做任何的事情？”傅老夫人反问道。
“是，姜微一直都愿意，只是我办事不力，让老夫人忧心了。”
姜微不安地看向傅老夫人，语气诚恳，很容易安抚人心。
傅老夫人眉间没有了刚才的愠怒，笑了笑：“姜微，你果然是我培养的人中最满意的一个。”
姜微道：“谢谢老夫人。”
傅老夫人却又冷哼一声：“既然你感激我，为什么交代你的事情都做不好？”
姜微将头压得更低了：“老夫人，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现在策划部没有别人了，只要我留下，我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机会除掉沈婉婉，还能帮你打听沈婉婉和傅少的事情。”
话落，傅老夫人一改话锋，居然笑了起来。
“姜微，我就说你很聪明，看样子你对秦柔和刘芸娜的计划并不满意，居然还想着以后的事情。”
“……”
姜微一僵。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三言两语还是把她心里的不安套了出来。
她并不是不相信刘芸娜的计划，她只是担心万一出事，后路该怎么办？
她不像刘芸娜是个不管不顾的人，她从来就很谨小慎微。
她要的是长久之计，绝非一时之快。
所以，刘芸娜说要假装秦柔复仇杀了沈婉婉时，她并没有插嘴，她怕自己被牵扯其中。
她可以帮忙，但决不能沾染任何的痕迹。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傅老夫人发现了。
姜微抿唇道：“我只是想替老夫人办更长远的事情。”
傅老夫人冷笑道：“姜微，我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有用，要是你没用，在长远的计划都与你无关。”
姜微听出了傅老夫人的警告，她立即抬头郑重地看向了傅老夫人。
“老夫人，请你吩咐，我绝无二言，我也绝不是没用的人。”
“姜微，你放心，现在还轮不到你牺牲，但我必须看到你的忠心不二。”傅老夫人说道。
姜微听出了傅老夫人是要保护她的意思，便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老夫人，请讲。”
“我担心刘芸娜的这张嘴不严，如果她真的杀了沈婉婉，我要你让她永远闭嘴，明白我的意思吗？”傅老夫人威严地看着姜微。
姜微背脊发凉，手心里也全是冷汗。
她想过很多事情，唯独没想到傅老夫人会让她去杀人灭口。
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点头：“我明白了。”
“沈婉婉一死，傅晋深一定会调查到底，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不是刘芸娜，就是你……你自己想清楚了。”傅老夫人森森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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