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兰涉嫌杀人，目前已经被拘留，坐等法院通知……”
电话嗡嗡的声音，苏晓曦听不真切，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匆忙赶到警察局，没看到季春兰，反而看到另一个令她害怕的男人。
“苏晓曦！你个贱人，赔钱货白眼狼！”
苏长鸣一拍大腿，看到苏晓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早知道你妈还活着，故意瞒我是不是！”
苏晓曦害怕的后退半步，生怕他冲过来拿鞋子打她。
这样的事，对苏长鸣是家常便饭。
警察指着苏长鸣呵斥：
“肃静，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给我安分点！”
警察的呵斥，起了作用。
苏长鸣忍着打人的冲动，一双赤红的眼睛，恶狠的瞪着苏晓曦。
“麻烦这位小姐配合调查，与季春兰相处期间，你是否知道她杀过人？”
警察拿着小本本记着。
苏晓曦一听就急了：
“不可能！我妈一个女人能杀谁，她还怀着身孕，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不会杀人，请你让我过去问问她！”
对于这点，警察并没有拦着。
苏长鸣听到这话，重重吐了口痰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骂着：
“早就知道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初就应该打死她，省得还害了我的儿子！”
他身边女人拍着他背，煽风点火：
“现在收拾她也来得及，让她判死刑，为我们儿子报仇雪恨。”
苏长鸣没理会女人，自顾自的骂着：
“也不知道哪个奸夫看上了她，睡了她那么多年，要让我知道了，非得要笔嫖资才行。”
苏长鸣是个粗人，以前就是地痞流氓，现在骂起人来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苏晓曦走了一半，又忍不住折道回来：
“你自己都再婚了，娶得还是当年的小三，我妈怎么就不能再嫁人！”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妈当年遇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你个贱种敢再说一遍！”
苏长鸣抬脚，拿起鞋子就要对着苏晓曦砸过去：
“老子不打死你个野种！”
苏长鸣发起脾气不管不顾，以前打苏晓曦打顺手了。
当着警察的面，他怒火上来就是砸鞋。
臭鞋飞过来，苏晓曦脸都白了，陷入某种恐怖的记忆，迟钝的忘了躲。
关键时刻，警员拦下，走上前去将苏长鸣押住。
“在警察局里闹事你还是第一个！”
“对不起，是我失手，我只是想教育下女儿而已。”
……
苏晓曦回过神，暗暗告诫自己不用怕，这里是警察局，自己也不是以前无法自保的小女孩。
反复暗示自己后，苏晓曦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警员带着她去了里面。
因为怀着小孩，季春兰待遇比普通犯人要好很多。
“妈！”
苏晓曦激动地上前，隔着玻璃打电话：
“你不是要离开吗？怎么会在这里！”
季春兰嘴角抿出苦涩：
“我是准备离开，但在中途遇到你爸，所以自首来了。”
她一个怀孕三个月的弱女子，遇到苏长鸣，报警对她来说更有利些。
报警不一定会被判刑，不报警，则会被苏长鸣当场打死。
苏晓曦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背后一阵冷汗。
季春兰突然后悔：
“你就别管我了，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警察会顺着身份证查到电话，早知道，手机就不会留给你了。”
“我是孕妇，他们不会立马判我死刑。”
死刑两个字，深深刺激到苏晓曦。
一想到眼前活生生的季春兰会死。
苏晓曦打了个寒颤：
“妈，我信你，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咱们请律师，一定不会有事的。”
季春兰含着泪，只一个劲的摇头，怎么都不愿意说。
苏晓曦被逼急了，狠声道：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话说得狠，眼神更是坚定，唯独紧握着电话的手泛着白，显示她的慌张害怕。
季春兰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她慢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
“苏长鸣带着女人时不时殴打我，这两人不是好东西，却生了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随着她的话，苏晓曦记忆里渐渐浮现一个身影。
当年她还小，记不了太多事。
只记得苏长鸣和后妈经常欺负她，倒是忘了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季春兰继续说着：
“那个孩子代我挨了苏长鸣不少毒打，结果一次意外，被苏长鸣失手害死，当时没有旁人，他就将罪名嫁祸在我身上。”
“我不肯说出实情，是因为没人会信，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苏晓曦心凉，以他们复杂的关系，谁又能相信小三的儿子，居然会帮着原配躲父亲的毒打。
只有苏晓曦才会相信自己的妈妈。
而且当时也没有监控录音作证，现在就算请律师辩护，想翻盘也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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