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等急了吧！”
老里德虽然拄着拐杖，但身体还有点年轻时的底子，走起路来拐杖跟不上腿似的。
他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端着托盘的妇女，仅从粗糙的面颊看去，很难看出真实年龄。
劳力的人看上去总是比别人苍老许多。
“这就是牦牛肉？看上去还不错。”
雷诺看着托盘放到面前，炙烤牛肉散发出微微焦香，闻起来令人胃口大动。
“里德村长，不知你们平日里有多少客商能来收购牦牛？”
雷诺用餐刀割下一块肉，食指迅速夹住丢进嘴里，肉质软嫩，带着独特的酱汁香味。
“这些年倒也有固定的客商收购牦牛，只是近年来外海行情不好，牦牛的价格一直在掉。”老里德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望向火堆，“我儿子小布里德原本在山那边有三个大养殖场，现在已经开不下去了。”
“这是为什么，如果养殖场那边的牛肉质量比这里的更好，那应该卖的很好吧？”雷诺疑惑不解。
当地的牦牛肉肉质嫩滑鲜美，吃起来口感上佳，怎么会卖不出去？
“因为草场。”老里德指着黑幽幽的山。
来时雷诺的确注意到山上蒙着一层灰黄，山上少植被。
“收购牦牛的客商经常带来上好的草料，只是价格昂贵，大养殖场每日进进出出的草料是笔巨大的花费，哪怕牦牛价格卖的再高，也经不起那样的费用损耗。”老里德愁眉抚须。
“没有想过买些草种，种到山上么，草种总比现草料便宜实惠些吧？”
雷诺啃着牛大骨，满嘴流油。
“最初就想过，但客商从外面带来的草种成活率极低，牦牛们吃了有的还会生病，想来外面的草种和养殖岛的气候条件不符合吧。”
老里德说道。
“平日来收购牦牛的客商，都在山那边？”
想来可以形成大养殖场的规模，客商应该流动频繁，不至于四十年来少见客商。
这里面有蹊跷。
“只有一家，不过他家的船队很多，来往一次动用二十多条船，每次都能拉走几百头牦牛。他们一年来两次，前一次拉走皮货，后一次才拉牛回去。”
“一家？”
这么大一个养殖岛屿，只有一家客商来收购牦牛？
这怕不是什么垄断生意！
“对的，毕竟养殖岛能停泊的港口少，很多客商都不愿意往这边跑，自然无从得知养殖岛的牦牛生意。”老里德解释道。
“这理由有些牵强了。”雷诺摇摇头，显然没被说服，“他们出多少钱收购一头牦牛？还有那些皮货，就这样的成色，他们出多少钱？”
雷诺下巴勾了勾，蹭了蹭肩上披着的皮毡。
“之前一头上好的牦牛出价15万贝利，后来生意越来越差，逐渐降到现在的9万贝利一头，皮货原先还能卖点钱，现在权当附加品白送了！”
老里德不住摇头叹息。
看向雷诺时浑浊的目光微亮。
“小伙子，不知这肉吃起来，是否符合你们的口味啊？”里德期盼地看过来。
“里德村长，你说养殖场的牦牛肉质，比这里的更好是吧？”雷诺吃干抹净，里德适时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布，连连点头。
“绝对没错，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免费尝一尝，我这就写封信给我儿子，你们去了直接找他！”老里德眼看对方有意，起身回屋。
不一会出来了，手里多了字迹尚未干透的信件。
雷诺擦擦手，不慌不忙接过：“去看一看也无妨，如果符合我的预期，后续会有一笔非常稳定的订单。”
老里德欣喜笑道：“那可太好了，老头子我这就收拾房间，你们在这住上一晚再走，天黑了山上不安全。”
“不用了，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走。”雷诺摆手拒绝里德好意。
“不可以，山上有熊和狼，你们孤男寡女半夜上山，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老里德心急道。
就算雷诺不是客商，他也不能眼看着两个小年轻陷入危险。
“老伯，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可不是普通人！”
雷诺和十八号对视一眼，笑了笑。
“非要进山也行，我让几个猎户跟你们一起去，保护你们两个同时还能充当导游。”老里德风风火火，转身就去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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