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言心头一颤,咋舌道:“怎么回事?”
陈俭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昨日有一道旱雷降下,正好劈中道观正殿的攒顶,引发了大爆炸,道观十七人,仅有一个道童活了下来。
不巧的是,户部侍郎裴玉朗正在道观做客,人找到的时候,已经烧成了焦炭。
此事惊动了刑部,他们认为是番邦巫师引发天劫所进行的一场破坏行动,着万年县三日内破案。
这不,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仍然毫无头绪,邱知县着急上火,见人就骂,陆捕头……深受其害。”
你是刑警支队支队长,凭什么你在这里躲清闲,让小队长受气……不过,许默言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漏洞,问道:“户部裴大人已经烧成了黑炭,如何认定他的身份?”
“玉佩!”陈俭一针见血。
道观爆炸起火,裴大人被烧的体无完肤,仅从身边遗落的玉佩得出了裴大人死亡的事实。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判定死的人就是裴大人。
作为推理侦探迷,要怀疑一切没有确定的线索。
许默言拾起一个苹果,咬的一声脆响,嚼了两口:“旱雷也有可能是道人渡劫引发的神罚,加之现在五六月的天气,天干物燥,容易着火。”
陈俭眼前一亮,直愣愣站直了身子,喜道:“这倒是个不错的说法,如若明日仍然没有消息,刑部问起来,可以拿来搪塞。”
许默言嗤之以鼻。
受限于技术和设备,古代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无头案,破案率极低。
有时候,官员捞政绩,为了交差,就会编排一套看似合理的说辞交差。
如遇到上差也是个糊涂鬼,便会皆大欢喜。
酒楼设宴款待一番,席间美女作陪,敲肩捶腿一顿操作下来,想必是个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温柔乡。
偶有正直上进的官员疾恶如仇,咆哮几次不见效果,也就近墨者黑了。
类似的操作在官场屡见不鲜,匪夷所思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唉!”陈县尉吐了一口浊气,背起手,仰着头,视线四十五度向上,“这事也只能这么办了,倘若真是番邦巫师作乱,这样的手段,也是五品祭师的神通,我等八品武夫,又能奈何?”
伤春悲秋一番,陈县尉就要离开。
许默言皱眉道:“等等,陈县尉,此案疑点颇多,我可以看一下卷宗吗?”
许默言不想靠着摸鱼混日子了。
上一世伸手探到了中产阶级,这一世,他不甘心只做一个成天勾栏听曲,借着查案摸一把寡妇的身子都能激动半天的小捕快。
更何况,此案疑点重重,不是完全没有破获的机会。
糊弄上司倒是简单,自己交差轻松了。
但是。
如若真的是五品祭祀作乱,接下来还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恐会连累百姓跟着遭殃。
陈县尉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默言,无所用心道:“卷宗在刑房。”
说罢,背起手,打着呼哨走了。
查案他不管,如若查不出来,他就以这个结果上报。
许默言穿过回廊,来到六房的办公地点,找准了刑房所在,推门而入。
“见过顾参军。”许默言上下尊卑一点都不含糊。
司法参军叫顾怀义,三十岁,面白无须,小眼睛,薄嘴唇,能说惯道。
逢人不管是上级还是下级,总是带着笑,人缘颇好。
顾怀义抻着袖子收起笔,笑脸相迎。
“许快手来了,身体好些了?”
说着张罗着就要倒茶。
许默言赶紧回道:“多谢顾参军挂念,已经痊愈,今日初来上值。”
茶已经倒好,顾怀义做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来,喝一杯凉茶,去去火。”
许默言盛情难却,只得接过凉茶,一饮而尽。
喝完,把茶杯放在矮几上,说起正事。
“顾参军,我来是调取玉泉观爆炸案卷宗的。”
顾怀义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凉茶,回身取出一个公文袋,说:“就是这个,里面附有仵作的验尸结果。”
许默言接过卷宗,抱拳道:“多谢顾参军,小的细看一遍,这就给您送回来。”
“不急,不急!”
“告辞!”
许默言拿了卷宗来到一旁的快手休息室。
众位同僚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脸色挂着死了爸爸表情。
陆捕头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很显然。
他们并没有收获。
许默言见气氛紧张,不敢发言,和同僚们彼此交换着眼神。
他拿着卷宗扬了扬,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细细翻看。
他知道。
能让头儿重新振作起来的事情,就是把案子破了。
玉泉山爆炸案的现场调查报告是这样写的:
【五月十六,辰时三刻(早晨八点半),户部侍郎裴玉朗抵达道观。
巳时祈福完毕,准备返回,刚踏出大殿,响晴的天空忽然降下一道旱雷,击中正殿攒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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