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司马炎突然出声道。
其余人跟随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屋顶上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斗篷，戴兜帽的人影。
夜挽歌眯起双眼，这个人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也许是几人的视线太灼热而被对方察觉，斗篷人转过身，看向他们这边方向。
夜挽歌眼睛骤然瞪大，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怎……怎么会这样？
安乐察觉到夜挽歌的变化，拉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夜挽歌的脸色很难看，“我没事。”
“那人走了！哈哈哈，是被我们吓跑的吗？”司马炎开玩笑道。
水流月嫌弃道：“那只能是被你吓跑，与我无关。”
夜挽歌垂目，“姐姐，我想起来衣服忘收，先走了。”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安乐一脸疑惑，收衣服是不可能的，但她究竟怎么了？
是在看见那道身影后才发生这么大变化的吗？
——
夜挽歌跑到街角后停下，她望着前方的背影，问道：“刚才脑海里的画面是真的吗？”
对方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回道：“是真的。”
夜挽歌瞳孔骤缩，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箱子上，“所以泉婆婆的死，是因为我给的钱，是因为我让她去买点衣服导致的吗？”
“是的。”
夜挽歌抬头直视对方，问道：“那你恨我吗？”
突如其来的风将姬萝的斗篷帽吹掉，她的长发被编成四个麻花小辫披在身后，长至臀后，而她胸前还垂落着一簇正发着青光的青发。
“若是连施舍善意的人都要被记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敢有善良吗？”
“我不恨任何人。”
夜挽歌错愕的看着姬萝，这是一个八岁小姑娘能说出的话吗？
至少在乌巷的时候，面前的小女孩并没有这么透彻。
姬萝向外面走去，夜挽歌跟在身后。
“那些罪犯是你放出来的吗？”
“是我，慎刑司的人残杀无辜，做出来许多不公的事情，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姬萝与夜挽歌站在街上，望着满地狼藉，夜挽歌道：“犯人的作乱也伤及了无辜民众。”
“也正因为伤及无辜他们才应该被北冥寒的人所镇压抓走不是吗？”
姬萝看向夜挽歌，轻声道：“而真正被强迫披上罪犯名义的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夜挽歌没有说话，不管姬萝用意是什么，无辜的人就是受到连累了！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她也没资格去评判姬萝做法的对错。
“我的存在，不是为了救赎，而是惩戒罪恶之人。”
姬萝的话让夜挽歌怔住。
姬萝青发微亮，一股风将她斗篷吹掉，她穿着一袭黑色短裙，裙外裹着青色的纱，轻盈而飘逸。
姬萝的杏眸干净而透彻，她道：“这身衣裙是奶奶准备买给我的，只是很可惜，她被愚人绊住手脚，无法将其亲自送给我穿了。”
夜挽歌沉默了，在姬萝给她看的画面里，就包括了被砍断手脚躺在牢笼里的泉婆婆尸体。
罪犯已经被北冥寒的用武力镇压的差不多了，帝都的风波将平息。
“夜姐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姬萝，是一位不愿学武道的普通人。”
姬萝在吃过安乐给的丹药后就拥有了修炼武道的天赋，但她却选择放弃武道。
“夜挽歌，是一位愿意学武道的普通人，很高兴与你相识。”
“我要走了。”
夜挽歌问道：“圣府学院你会去吗？”
“不会，那里不适合我，我们于辰光之外再汇。”
姬萝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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