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于贝贝还在拍摄mv，而周楚歌为了明早去一趟医院，这会儿已经提前睡下了。
临睡之前，他按照惯例看了眼手机。
他今天的收听人数和昨日基本持平，似乎到了瓶颈期。周楚歌猜测，这也有于贝贝新歌的缘故。
现如今不管是各大音乐平台，还是抖音嘀哩嘀哩，都是《在树上唱歌》的各种翻唱视频。
周楚歌忍不住轻笑起来，他真给自己找了个厉害的对手啊！
看来数据想要更上一层楼，还是得等综艺播出了。
好在他在抖音和微博的粉丝数上涨很快，应该是陈薇和于贝贝宣传的缘故。
前者距离十万，也没那么遥远了。
有着不断变好的数据陪伴，周楚歌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后，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打车前往了医院。
距离上一次他来这里，已经过了三个月。
倒不是他厌倦了，而是每一次到了医院，他面对的只有不出意料的失望和各种让他窒息的账单。
这让他逐渐绝望起来，渐渐地产生了摆烂的想法。
直到周楚歌觉醒了一种奇怪的能力，他才有勇气再度踏进医院。
这一次，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倒是护士台的熟人先发现了。
“周楚歌，真的是你吗？”
护士小丽，她和周楚歌挺熟的。
最开始认识周楚歌，是因为这个人每次来医院都不修边幅，而且整个人颓废得像个病人。
当然了，某一次看到周楚歌蹲在走廊上，手里拿着长长的账单唉声叹气，也让小丽印象深刻。
而今天，周楚歌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仅打扮得清爽多了，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积极和自信了许多。
这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周楚歌自己未曾发觉，可小丽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甚至耳朵都红了，第一次发觉，周楚歌竟然长得这么帅。
“是我。”周楚歌点了点头：“我是来看我妈的。”
“嗯，我带你过去。”小丽她红着脸说道。
这时候护士站里其他几个人走了出来。
他们对周楚歌也有印象。
除了他的外形之外，还因为他的事迹。
毕竟很多病人家属，没坚持多久就放弃了。
而周楚歌嘴上说着不信了，可依旧没有放弃过母亲。
对于他一个才20的青年，这些护士都挺同情他的。
不过这会儿看到周楚歌，她们却激动地跑了出来，一窝蜂将周楚歌拦住了。
有几个病人家属都看愣了，还以为这是要医闹了。
而周楚歌自己也很茫然，这些护士和他也不熟，怎么这会儿都在盯着自己看。
他是脸上没洗干净吗？
“你就是那个周楚歌！”
“对对对，我以前还以为是同名呢！”
“小哥，你以前怎么不收拾收拾自己啊，明明挺帅一个人，我都不敢把你跟那个周楚歌联系到一起！”
“来都来了，就给我们签个名呗！”
现场闹哄哄的，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小丽看着周楚歌克制却又藏不住的笑容，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说，他就是《那女孩对我说》的原唱！”
小丽自然是听过这首歌的，甚至还看过视频。
可她完全没把视频里的人和周楚歌联系到一起。
归根结底，还是她对于周楚歌有刻板印象。
“嗯，的确是我。”
周楚歌表面正经，可内心还是挺爽的。
这些护士对他是挺不错的，不过看到她们现在这惊讶的表情，周楚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转变有多么夸张。
不仅仅是有钱了，就连她们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病人家属里不缺有钱人，可像现在一样，护士们排着队让周楚歌签名的景象，却很少见。
不远处很多人都在围观，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这是啥情况啊？那些护士怎么一个个面红耳赤的！”
“平日里对我们倒是挺冷冰冰的，今天却这么热情，区别对待呢！”
“那男的是挺帅的，会不会是明星？”
“我听他们提到个名字，周楚歌，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周楚歌……等等，我也有印象！哦，是不是那个抖音上的歌手！”
“对对对，就是他！《那女孩对我说》，哎呀，我天天循环这首歌！那不奇怪了！”
……
这时候周楚歌签完名，才在小丽的带领下，前往了病房。
“没想到你还是个歌手。”小丽她低声道，刚刚路过走廊的镜子时，小丽甚至特意照了一下。
“歌手？算不上，就是网上唱歌的。”周楚歌谦虚地说道：“你听过那首歌？”
“嗯，我觉得挺好听的。”小丽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歌是真实的故事吗？还是说，是你随便写的？”
“你说歌里的女孩吗？”
周楚歌推开病房，阳光倾泻而出，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光彩四溢，像是天神下凡一样。
小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滞了，胸口的心脏不停地乱跳。
“她的确是存在的。”周楚歌并不打算撒谎：“不过故事的结局，未完待续。”
小丽哦了一声，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你和阿姨呆着吧，如果有事就按铃。”
周楚歌应了一声，走进了病房里。
母亲安详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以前每次来周楚歌看到的也是同样的一幕。
可那会儿他的内心却是纠结和痛苦的。
他不是没想过放弃，他曾经在很多网站都搜索过植物人苏醒的概率。
他想用这些冷冰冰的数据，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每个月拼死拼命，积攒下来的工资，几乎都用在了虚无缥缈的奇迹上。
这两年来，周楚歌紧衣缩食，活得紧绷又窒息。
他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好在老天怜悯他，让他能够听见另一个世界的音乐。
如今有了钱的周楚歌，再看到母亲时，他发现自己从容了许多。
继续这样吧，等待奇迹。
他坐在床边，轻笑道：
“妈，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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