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冀州破境后伤势复原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此时脸上已然有了神采，他接过袍靴后扫了一眼，梗了梗脖子快速穿好，这才躬身说：“回师父，阴兵卫有十大统帅，最低都是鬼丹修为。”顿了一下又加了句：“这些都是戴师父和我说的。”
陈小山嗯了一声，自己这个徒弟地位不高，也接触不到什么大人物，能知道这些已经不容易了，于是想了想，又和他问了问冯叔业的情况。
冯叔业原本是戴明毫的助手，去年陈小山刚入刑律堂时，还是冯叔业带他去的都尉府，门里发放的小册子也是他帮忙领的。
崔冀州闻言答道：“冯叔业是门中老人，赵天奇让他仍旧打理刑堂庶务，弟子私下曾见过他找戴师父哭诉，说他不想帮赵天奇，但是没办法。”
陈小山懒得理会其中详情，嘱咐徒弟安心打坐，之后从都尉府后院遁出，再度在刑律堂大院落下遁光。
此时五更的梆子刚刚响过，早先在院子里巡逻的队伍已然散在四处，队员们靠着墙根或蹲或坐睡得正香。
陈小山也不多看，直接在左屋主位的蒲团上坐下，又燃了灯烛，喊人去传唤冯叔业。
趁冯叔业还未到，陈小山大致看了一眼屋内的环境，这里原本是戴明毫办公之所，装饰朴素，现今多了许多华美之物，只看那书桌上的镇纸便是一件四阶法器。
陈小山撇了撇嘴，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后脖梗上吹凉风，当下毫不迟疑跃至堂下，回身剑指。
背后空无一人，只有墙上那副钟馗啖鬼图依然如故。
陈小山扫了一眼，并未发现任何端倪，不禁暗道：莫非是戴前辈在天有灵，知道我要为他报仇，所以赶来道谢？又一琢磨：不对，这老头不像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啊......是了，他当初说等我修炼有成，别忘了给他敬上一杯水酒。
想到这里，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幽泉酿，启开瓶口，将半瓶酒洒在堂下，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之后一抹嘴：“我将来肯定能修炼有成，这杯酒就提前敬了吧，前辈一路好走。”
想了想又说：“我当初就想劝你走，但是没敢开口。你这老头太不识时务，劝了也白劝，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才让我觉得佩服，因为我自己未必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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