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陈小山飞回住处，刚刚在东屋的卧榻上坐定，马行川的飞符就到了。陈小山感应了一番，将他和章彪一同喊了过来。
三人在蒲团上坐好后，陈小山喊丫鬟上茶水。
这里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冬梅，一个叫香菱，年纪看上去都在五十几许，为人本分。陈小山一开始也怕被人笑话，现在自己想通了，这还是第一次让她们出来待客。阁楼的楼梯下面另有茶水间，二女利落的上了茶之后主动退下。
马章二人看到老丫鬟时皆脸现异色，想必怕陈小山不悦，又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
陈小山装作没看见，喝了口茶水说：“老马，你先说说。”
马行川抬起头，脸上还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才说：“执事之前交代的事我查出了一些眉目，那名天虞剑派的弟子叫宋霖之，平时和燕语的相公熟络，他抓了燕语后不久就把她送回去了，今天刚离开悬渊。”
陈小山点了点头，问：“他是什么修为？他师父是谁？”
“他虽然开了九条灵脉，但是比不上厉浩洋。听说他师父是金丹之辈，在门里没什么地位，多的就不知道了。”马行川摇摇头，语气听上去有些抱歉。
陈小山一笑：“你们第一次出任务，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很不错了，是怎么打听的？”
马行川嘿嘿一声，有些得意，“是情报司南明城那小子，假借和石司长一起去修补天虞剑派内门弟子大院的阵法。执事你知道，八派所有内门弟子都在张司那里有记录，他发现多了一个刚来的就留了心。”
“确实不错。”陈小山点点头，对章彪说：“说说你的发现。”
章彪坐直了身子，拱手道：“回大人，找茜雪姑娘打听赵经纶的弟子多半也是宋霖之。”
“怎么是多半？”
“他去茜雪那里时易了容，被奉鸾看破。卫奉鸾所描述的相貌和马司长说的基本无差。”
陈小山嗯了一声：“你觉得现在卫奉鸾是怎么想的？”
上次他让章彪去卫奉鸾那边传话，只要天虞剑派弟子再来相扰，就可以上报外事阁，谁知自打那以后，卫奉鸾再没传什么消息过来。
章彪顺了顺八字胡尖，犹豫的说道：“我看她多半不愿意将教坊司归于外事阁管辖。”
“她撑得住就行。”陈小山一笑，不太在意。
卫奉鸾和三大派有牵扯，想要对三大派了解更多，教坊司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天虞剑派要查赵经纶的事，不管其真实目的到底为何，总不能查一半就算了，多半会有后续。而一旦教坊司撑不住，自然就会找上门来求助。
三人又喝了一阵茶水，马章二人告辞。
十一月十六日早上，陈小山才进外事阁便收到何菀蓁飞符，说师门的人已经到了，都在长老大院。陈小山立即喊上马行川和张鸣，连同施水生一起赶了过去。
张鸣在星舟上神色不安，一时间连这件法器有多么精美都忘了称赞。马行川打趣道：“上了咱楠鸿的船，你还想下去不成？”
陈小山呵呵一笑，马行川现在变得有趣多了。
施水生也拱手笑道：“师叔，张司长是太开心了。”
其实按照规矩，他原本要叫陈小山师兄，但是因为心里敬重，而且又在外事阁做事，所以都是喊做师叔。陈小山自己不在意这些小节，便也随他。
施水生现在开了八条灵脉虚影，又勤恳好学，待人处事比从前强过不知多少，张鸣让他做了一个小头目。
此时只见张鸣背转身去，擦了擦眼角，稍显肥胖的身躯从后面看去有些可笑。
陈小山忍不住斥责出声：“你跟我做事这么久，怎么还是这般没出息？别让水生看笑话。”
张鸣转过头，眼圈有些发红，躬身说道：“我本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得东家如此看重，我心里实在是羞愧难安。”他知道陈小山这意思就是认同了他楠鸿弟子的身份。
陈小山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星舟很快在长老大院中落下，只见星光一收，四人现出身形。
飞凰阁这边萧远航为首，何菀蓁站在一旁，其后是钱孙几位长老和叶景天，再之后是九名外门弟子。众人皆身穿楠鸿弟子袍饰。
山门来人以赵长老为首，身后跟着二十几人。
只见赵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山，这次门里总共来了二十二人，包括六位长老，两名内门弟子和十四名外门弟子。”
“赵长老有劳。”
陈小山还礼，之后走上前去和六位长老一一见礼，心知师祖这次是把大半家底都送了过来。要知道楠鸿总共也才三十几位长老，而修为在长河境后段的却不到一半，这次来的几位至少都开了十条灵脉。
六位长老中陈小山只认识一个，就是当年接手五元观的冯长老，其他几个都不认识。
几位长老还礼之后，内门弟子乐寒蝉对陈小山抱拳行礼，陈小山点点头算做还礼。二人以前在五元观就熟识，所以陈小山这样也算不上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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