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妥当后，赵长老即刻启程回山门找人。其他几位长老找人的找人，买材料的买材料，人人都忙得团团转。
陈小山将玄黄阵图的祭炼之法传授给了钱长老，留了八处关键。钱长老本就是天工府内门弟子，根骨和资质不俗，领悟起来不慢，但是因为阵图品相太高，还是用了整整五天才传授完毕。
钱长老再次大礼拜谢，他在这五天里得了不少好处，多年没有寸进的法力忽忽松动了一丝，感激之情自然无以言表。
陈小山将他扶起，连说长老客气，又说将来管理悬渊少不得让他出力，让他加紧修炼。钱长老知道陈小山看重，连声应喏。
他离去后，陈小山把张鸣喊到了住处。楠鸿派要管理悬渊，陈小山心里没什么谱，这事又不能随便找人问。
两人在西屋的蒲团上坐下后，陈小山笑道：“张师兄，你在楠鸿小店里做得怎么样？”
张鸣本就是陈小山所救，再加上陈小山是楠鸿小店的东家，闻言不敢怠慢，站起来行礼道：“不敢当东家称呼师兄，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坐下，烧茶。”陈小山见他紧张，便给他找了个活干。
张鸣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开始煮茶。
陈小山问道：“以前天虞剑派如何管理悬渊？”
“东家也知道，每天来往悬渊的人不少，事情比较杂，比如进出登记，房屋租赁，店铺费用，阵法维护，还有像纠纷处理，各种公证等等。”
张鸣边说边往火炉里打了一道火符，动作还算熟练。陈小山赞了一句后，又问：“天虞剑派每年能从三大派那里拿多少管理费？”
张鸣沉思片刻说道：“我以前地位不高，只听说大概是所有费用的百分之三。比如一年的租赁费用是一千万灵石，管理费约莫就是三十万。”
“还真不多。”陈小山对这个数目不太满意。刚才张鸣说了那么多杂事，每一件事都需要劳心劳力。
张鸣将茶叶装入茶壶，笑道：“长风一上的住处有上中下三等，如东家现在住的上等住所就有两百多处，中等住所大概有八百多，下等住所三千多，再算上几百个杂货铺，每年光是租金就有将近一千万灵石了。这还只是租金。”
陈小山略一琢磨已知其意：“不错，所有费用当然不止是租金，还应该包括各大店铺的管理费用。”
“东家说的是，这里七大派的店铺每个月的管理费加起来大概在一百万左右，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店铺，全部算到一起的话，每年就将近九千万枚灵石了。”
“多少？”陈小山有些惊讶，这个数目不小。
“这里除去七大派，还有三十家中等门派，一百二十家小门派，三个散修联盟，再加上长风五那边的几家，算下来可不就将近九千万了。只不过这管理费也是按租金收取，不再额外收取税金，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规矩。”
张鸣以前就在租赁司做登记，对这些很熟，见陈小山感兴趣，便又把其中的细节说了一番，比如各家中小门派有什么出产，费用几何，散修联盟的店铺叫啥，位置在哪等等。
陈小山算了一下，仅这两项，楠鸿派一年就能拿到三百万枚的灵石。
张鸣洗了遍茶叶，给陈小山倒了杯茶水。
陈小山喝了一口，敲了敲杯子：“大头儿自然不在租金和管理费上。”
张鸣嘿嘿一笑：“东家太聪明了。不说别的，就说在这里用的飞符。一枚灵石能买十张飞符，价钱不贵，但是架不住量大，一年下来至少能卖七八百万枚灵石，还不用上缴。”
陈小山心里有了底，又听张鸣说：“以前丘管事在这里定了许多规矩，收上来的灵石也没见他交给山门。”
“什么规矩？”
“就比如在这里卖的丹药，不论是哪家门派的，一定都得经过外事阁看过之后才能发卖。”
陈小山倒是能理解丘茂良想出各种名目敛财的缘由，于是笑道：“这倒是个发财的好路子。按理来说，除去一些秘传，其他的大路货确实得验看之后才能发卖，不过这样做坏处也不少。”
丘茂良要笼络手下，自然不能没钱，但是这样做有一个明显的坏处：其它六派必然会纷纷效仿，你现在收我一成，将来我收你两成。只不过这些和丘茂良无关，外事阁所收灵石自然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将来就算别家同样收灵石，收的也是天虞剑派的灵石。
张鸣闻言摇头道：“咱不知道什么坏处，反正他得了那么多灵石也没见涨我的工钱。”
陈小山一摆手：“我给你涨一倍工钱，你好好做。”
“啊？”张鸣激动之下差点把茶杯打翻，慌忙以袍袖将案几上水迹擦干。他知道陈小山要涨大家的工钱，可不知道他也能涨这么多。
“别急，你先说说，要是别家门派不同意丘管事定下的规矩，怎么办？”
“丘执事自然不敢惹七大派，听说以前他让章彪去星宿宫立规矩，还被人打出来过，但是别的门派对他噤若寒蝉，灰袍侍卫和守卫司可不是吃素的。”
陈小山点点头，随口问道：“秦思业还在？”
“没了。”张鸣嘿了一声，“他自以为得了什么秘法，整天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想当初同在......”说着看了一眼陈小山，止住了话茬。
陈小山猜到张鸣怕被说故主不忘，当下一笑：“聊天无妨，只是别总是记着仇恨，于修道无益。你说说情报司。”
张鸣拱手谢过后说：“我确实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章彪是个有本事的。他以前是散修，一路爬到了情报司头目的位子，深得丘执事看重。”
陈小山嗯了一声：“离九月十五所剩日子不多，我现在给你个任务。”
“必不负东家所托。”张鸣起身一礼。
“你去找些信得过的散修来，有多少要多少。”陈小山本想和他说不必多礼，想了想没说。
张鸣痛快应下。
“带施水生一起去。”陈小山递过去一张涂鸦，“留着防身。”
张鸣眼孔一缩，恭敬接过。他听甜儿提起过涂鸦的威力，知道是好物件。散修良莠不齐，和他们打交道加点小心没错。张鸣办事比较谨慎，施水生机灵，陈小山也想看看他是不是个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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