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错愕的看着林晓枫，很想弄清楚她说出的这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惜，她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半晌，许行空才叹了口气，心里复杂的感觉无法言表，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许行空会选择这个字--‘草！’
“是不是让你觉得很讨厌？”
“呵呵...讨厌么？也说不上，但是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事情...真是，还真是...”
“你看，正是因为情绪淡薄，所以，我总会用非常理性的态度去处理感情问题，我这样的人，真的能领导玉山雨斋么？人类组织里面真的只需要利益不需要感情么？？”
“这个嘛...”
“所以，我从来不在意掌门的位置，当然，反过来想也一样。既然不在意这些事情，现在彻底失去了对我来说既谈不上高兴也不可能失落。”
“可是，可是看上去，昨晚你情绪确实有些低落啊！”
“那是因为我离开了第一线的缘故，我喜欢那种热血沸腾生死一线战斗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我应该呆在第一线，直到有一天我死去为止，但是现在...恐怕我再也没法回到第一线去了，这种改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好像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一样。”
“怎么会？等到你伤好了，不就...”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伤好了，甚至实力更强了也不行，因为有人不愿意看到我再回第一线，哪怕我根本就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想法也一样。还有，你知道后勤六科是什么地方么？”
“嗯？后勤六科？这个跳跃有些大啊，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后勤六科是干什么的，不是打杂的么？”
“不，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后勤六科又叫审核科，是专门对内部事件进行事后调查取证和给出审核意见的地方，权力非常大，可以想像得到，干这种工作的人肯定是神憎鬼厌的，现在你还不明白么？我原本就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将来更是会变本加厉，呵呵...这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所在吧。”
许行空张大嘴半天没法出声，人心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可是...你师父他为什么...”
林晓枫扭过头有些促狭的看了许行空一眼，又马上扭回去不再看他，许行空琢磨了一下林晓枫那眼神，随后恍然道：
“莫非，你师父连你也忽悠了？”
“这个嘛...我师父没说，我倒是觉得，他是顺水推舟，有意将我打造成一把悬在玉山雨斋众弟子脑袋上的利剑，无情的裁决者。当然，或许他还有更深的意思，只是现在我还看不透...哦，他一向如此，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呃...那老...家伙还真是这样的！只是，这些事情还真...真...请容许我说句粗口，真他么草蛋！”
林晓枫轻轻抿嘴一笑，随即又迅速的隐去笑意，淡淡的说道：
“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是这些事情是必须的，人类是群体动物，谁都没法单独脱离这些而存在，玉山雨斋是一个组织，只要我们还在这样那样的组织中，这种事情就不能逃避，必须去正视，并且，还要更进一步，主动的去理解和利用，利用这些东西达到自己的目的。”
许行空苦笑道：“就算有再美好、再伟大的目的，一旦想到这后面还有如此肮脏龌蹉的一面，心里就膈应的很！咋办？”
“凉拌！”
林晓枫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可惜，许行空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反而叹了口气道：
“人一定要变成那样么？”
林晓枫认真的看了许行空一眼，肃容道：
“我有点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你果然应该跟着我才行，你根本没法融入到玉山雨斋这个庞大又充满暮气的组织中去，甚至更没法融入到更复杂的人类阵营中，若即若离的存在才是你的定位，不过挺好的，我也不希望你有一天变得跟我一样恶心，有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讨厌。”
“啊？怎么会，我倒是觉得你挺不错的，真的。”
林晓枫勾了勾嘴角，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根本没意义，你忘了我没什么情绪么？”
“可以考虑量变引发质变。”
林晓枫撇了撇嘴，对许行空的妄想不屑一顾。
车里安静了下来，许行空眼神转向车外，看着灯火如龙的宽阔道路，心里乱糟糟的，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必须好好整理一下才行。
......
第二天下午，按照林晓枫发过来的位置信息，许行空自行驾车向后勤六科的驻地驶去，许行空不时瞄一眼车里的后视镜，看看坐在后座上的小路，还有小路身边的不束之客。
“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下午不用去总部开会么？”
“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其实是并不希望我太过努力的，所以，我随便找了个副总过去。”
“不希望你太过努力？为什么啊？难道他们不希望公司的业绩取得更大的增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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