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酿楼。
一番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直至有关毕嘉的风险评估稳定在1星，江苟铭这才主动揭露身份。
一听江苟铭竟是最近赫赫有名的人皇，萧启缓了好久。
就说一介散修为何敢于频频拒绝自己……
原来是人皇！
虽然是尚未经过天地认证的人皇，但这拜师，确实应当慎之又慎。
毕嘉瞧老朋友一副遗憾夹杂着释然的表情，有些好笑，暗道你若是知晓他收服了真龙，怕不是得惊掉下巴，再也不敢考虑收徒之事。
“丹圣前辈，实不相瞒，晚辈对丹道一途兴趣不大。”
“……倒是看出来了。”
“不过，即便是为了提升实力，晚辈亦不打算放弃丹术。”
“此话何意？”
“晚辈平日琐事繁多，无暇分心收集丹方，五品大抵是极限了，前辈若不嫌弃晚辈三心二意，晚辈恰好处于瓶颈，急需找一位丹术方面的师父。”
萧启本来都准备放弃了，却不料江苟铭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地给他续了杯茶。
毕嘉瞪大眼睛：“江兄弟要拜师？！”
这可不兴拜啊！
他与江苟铭兄弟相称，与萧启朋友相处，这一拜，岂不平白低了后者一头？
“这……不妥吧？”萧启也是道。
换在之前，萧启直接就答应了。
但是现在……
目前尚不清楚其余大宗的看法，就连毕嘉，也无非是两头下注，并未公然宣称与人皇交好。而他二人若是成为师徒关系，那便是铁铁的站队行为。
萧启之所以醉心丹道，便是腻歪了那些勾心斗角。
让他培养几位顶尖炼丹师还好，但若是让他掺和大陆气运之争，那还是免了。
“小兄弟身份尊贵，老夫闲云野鹤惯了，早已没那心力……”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嗯？年轻人怎可轻言放弃！”
“……”
见萧启就差把“再劝劝我”写在脸上，江苟铭一阵无言。
这个老杂毛，到底要如何啊？
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
“此事暂且不论，晚辈今日实有要事相商……”
接下来的发言防止被人听去，江苟铭则用神识展开交流。
神识意念可直接作用于脑海，乃是出窍以上修士之间密谈的不二之选，较之仅能一对一的传音入密，方便不少。
大致上说了些始道教的计划后，再探讨了一番神秘数字的含义。
话罢。
毕嘉眉宇深锁：“消息可靠吗？”
江苟铭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好说，但神算子留下的后手，不得不重视。”
二人面面相觑，皆是在彼此眼底看见一抹惊恐。
始道教，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寻见了连通两片大陆之法？
此事真若被他们得逞，接下来恐怕就不止是妖乱那么简单了！
“江兄弟，看来今日相遇并非巧合。有何想法，直言即可，我等定当尽力配合。”
……
从仙酿楼出来，江苟铭径直回到了俞欣欣的宅院。
入了厢房，倒在床上。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干脆，二人甚至都没问他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其他宗门，便答应要全力配合。
他拿出小本本，在上头描画。
地标已经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拍卖行也在顺利筹备当中，不出意外，月底便能与饿鬼会合。
而韩采成了毕嘉徒弟，杂物处理不用担心。
剩下的，只有提升修为。
‘帝皇术技修行起来太过惹眼，还是待明日丹圣宣布收俞欣欣为徒之后，再以她的名义收集丹药材料，如此最为稳妥。’
萧启最终并未松口成为他的师父。
不过，以大局为重，却是交出了几张能够提升出窍修为的五、六品丹方，顺道还赠了他一些有市无价的珍稀材料，也算是仁至义尽。
将一切安排妥当，江苟铭正准备去赴约收拾韩采。
刚一抬头，墙角忽然浮现一道黑影。
这一刻，周遭光线仿佛都暗了下来。
“谁？！”
“是我。”
听见熟悉的低沉声音，江苟铭这才收回皇刀。
“我来了。”
黑衣人沉默半晌：“你不该来的。”
“我再提升一境，便能与化神修士交手。”
黑衣人摇摇头：“很遗憾，你并未理解我的忠告。”
江苟铭微微一怔。
他的忠告不是那句“下次再见，望你已是化神修士”么？
等等！莫非……
“明白了吗？晚了。”
黑衣人掏出一件巴掌大的紫金锤，“即刻离去，此物便归你。”
“你看我像是缺法器之人么？”
“天阶下品。”
江苟铭目光徒然一凝：“你就拿这东西考验本干部？”
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瞳有些茫然：“什么干部？”
“这不重要，我是说，你用孔舒儿引我前来，定是知晓我与她的关系。”
“女人没了可以再换，天器可不是哪里都能遇见的。何况，用我讲得再清楚些吗？不到化神期的你，参与此事便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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