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博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只有这样是不够的……”
隆塞斯打了个响指，高台上出现了两名士兵，他们一人扛着一个直射的单兵能量炮朝着下方的训练场开了炮。
训练场上毫无准备的士兵被炸得高高抛起，更有一名战士被直接命中。
烟尘散去之后，那名直接被命中的士兵仍然站在那里，只是他身上泛着油亮的黑光，浑身的皮肤毛发消失不见。
周围被波及的士兵受伤的部分全部漏出这种黑色的物质，但他们身上的这些黑色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新长出来的皮肤盖住。
十几秒后，所有人的身体恢复了原样，只是他们身上的军装已经被炸得衣不蔽体。
隆塞斯朝着训练场里的战士举起拳头，训练场里的战士们全都举着拳头高呼。
“无所畏惧！无所畏惧！”
哈尔博看着这一幕，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在自己的皮肤下，也藏着这么一层黑色的物质。
他很奇怪，自己接受了基因融合，但明明已经显示融合失败了啊，为什么自己的身上还会存在着和魔人们一样的特性呢？
他吐出一口气，问：“他们没有什么缺点吗？”
隆塞斯稍微欠了欠身，回答道：“目前还没有发现，如果硬说要有，那就是量产上的事情了。
我至今还没找到能够避免基因融合者变成进化者的确定方法。”
“只是魔人这样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强大的进化者能够保持人类意识。”
隆塞斯看了一眼哈尔博，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阁下，恕我冒昧，巴拉扎诺他……是否还保有人类意识？”
哈尔博将眼珠转向隆塞斯，就这么用眼角盯着他，却不说话。
“啊，阁下，我没有要越级的想法，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研究研究巴拉扎诺，或者让我看看关于他的报告，那样的话我或许能解决进化者无法控制的问题……”
哈尔博没说话，而是收回了眼神，盯着下方的魔人战士们。
这些正在互相战斗的战士们表现出了各自的适应性。
他们有的一拳将对手轰飞出去，有的突然将胳膊变得老长，将石头抛出破空之音，有的直接将双手变为镰刀，疯狂地朝着自己的对手旋转着。
哈尔博仔细地看着，这些魔人战士无论进行着多疯狂的变化，他们的皮肤都会破裂，产生变形的只是皮下的那层黑色物质。
而且在停下来之后，这些变化出来的物质总会缩回体内，被愈合的皮肤覆盖。
他叹了口气，说：“隆塞斯，把魔人的新进展报告给我，我得再次面见一次大帝。”
隆塞斯兴奋无比，脸上的褶子似乎更多了些。
“谢谢阁下了！隆塞斯必将在魔人项目上做出成绩，绝不辜负阁下对下官的厚望！”
离开曼尔拉星，哈尔博直奔帝国行政星而去，并在第二天的上午见到了大帝。
对于这次的单独会见，哈尔博搓着手，他知道，这次机会对他来说重要无比。
而大帝本人似乎比哈尔博更加地在意此事，他本人还未进入会见厅，询问声就传了进来。
“哈尔博，你的报告我看过了，你认为要做到量产魔人战士需要什么条件？”
哈尔博立刻站好，毕恭毕敬地回答。
“陛下，需要让隆塞斯接触巴拉扎诺，补上关于魔人进化的最终一环，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阻止魔人朝着难以控制的进化者变异。”
大帝扶着自己那奢华的座椅，但他并未坐下，而是沉思着晃动了两下。
“你的意思是，魔人会向着进化者的方向变异？”
“是的陛下……隆塞斯曾给我打了个比方，我认为这是很恰当的。
他说，魔人只是相当于这段基因进化中的幼虫阶段，在他们羽化之后会变成进化者，然后再次羽化之后就会变成巴拉扎诺那样，而巴拉扎诺是不是他们进化的终点，这尚未可知。
他必须了解基因来源，才能找到把这段基因稳定在魔人状态的办法，甚至……甚至是让进化者退化为魔人状态的办法。”
大帝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哈尔博，他摩挲着自己椅子上那颗拳头大的宝石，突然抬起手拍在了上面。
“哈尔博，你让隆塞斯过来吧，来利维坦，巴拉扎诺就在利维坦。”
哈尔博愣了一下，点头领命。
“哈尔博，你作为唯一一个接受基因融合的帝国官员、帝国贵族，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啊，承蒙陛下惦记，我没有任何不适感，我……我的融合是彻底失败的”
大帝的嘴唇动了动，摆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
“是这样么……那太可惜了，我本打算任命你为魔人军队的首领的。”
大帝说着，打开了一段视频，将它投射在会见厅的中央。
画面之中，一名魔人战士正在用他那坚不可摧的黑色坚甲抵挡能量炮的直射，直射过后，他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再生。
“多么完美的躯体啊……”
哈尔博立刻知道了大帝在想些什么，他赶紧说道。
“陛下，就目前百分之九十的融合死亡率来看，我认为您完全可以等这项技术成熟之后再进行融合。
请您在给隆塞斯一些时间。”
大帝点了点头，嘟囔道：“要给的，这时间一定是要给的。”
说完，他在自己腰间那镶嵌着几颗宝石的枪套里缓缓地抽出了那把银色地带着细腻花纹的电磁手枪，并将它指向了哈尔博。
会见厅里所有的卫兵在这一瞬间全部朝着哈尔博举起了手里的枪。
哈尔博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一脸疑惑。
“陛下？”
“别动，我的枪法不是很准。”
大帝说完，扣动了扳机。
尽管大帝的射击脱了靶，哈尔博没能感受到丝毫的疼痛，但接下来卫兵的射击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
如他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袭来，传来的是一阵被叮咬、针刺般的轻微痛感，他甚至能听到那层黑色的物质传至耳中的震动，如同清脆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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