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看清和一眼，见她没有不让说的意思，嘴里立即连珠炮似的斥骂起来。“就那几个小兔崽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跟着咱们姑娘倒了霉受了苦！那他们倒是走啊，我倒要看看，他们离开了承露宫，能在哪儿混出个好来！都是些趋炎附势的混帐东西，从前巴巴地围着姑娘转，现在倒好，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怎么，难不成我们姑娘得了传染病啊！”
“呸呸呸！”山栀瞪她一眼：“怎么越说越口没遮拦了？大过年的，说什么病不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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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玉竹捂住了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
清和没在意，懒懒道：“你生什么气？趋炎附势，这不是常事吗？”
“也就您好脾气……”玉竹替她觉得委屈。芳兰听着，笑道：“奴婢倒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好？哪里好？”玉竹狐疑地望着她。
芳兰理了理思绪：“奴婢八岁入宫，在这宫里待了有十年了。奴婢见过的那些溜须拍马、巴高望上的人，绝不是少数。这些人，见你好的时候，对你阿谀奉承，可一旦你不好了，恩将仇报的事情他们做得可快了。”
山栀领会了她的意思：“所以正好趁着现在，看看咱们宫里有哪几个是真的忠心的。”
芳兰见她能明白自己，脸上绽开了个灿烂的笑容，唯有玉竹还是稀里糊涂的站在一旁。
清和看着她们三人，心情丝毫没有被方才的事影响，反倒很高兴。
山栀不必说，从来都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丫头，如今没想到芳兰也是个懂事知进退的，玉竹在这些事情上虽然傻了些，但她的忠心无人可比。她身旁有这么几个伶俐的丫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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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周邦喜……倒是可以寻个机会，试试他的忠心。只是该怎么做呢？清和摸着衣服上的毛领子，心里头有了主意。
到了夜间夜幕四垂时，连日的风雪竟也慢慢停了。无论如何，今日是除夕，合该开开心心过个年，不管有什么事情，清和也要留待明年再议了。
除夕在宫中也是有家宴的，家宴于乾清宫内举办，除了皇上，后宫有阶有品的妃嫔均可出席。清和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她还是与往常一般在承露宫里用膳，但因为是除夕，她让山栀、玉竹和芳兰一起坐下，陪自己用了膳。
左右她这宫里也没有外人，今夜不讲主仆规矩就不讲了吧，大伙儿图个热闹。晚膳倒也吃得开心，清和还稍饮了些酒，心中十分畅快。但这畅快中，又还是蕴含着些许惆怅。
姐姐往年的这个时候，应当都在乾清宫中，与众人一块儿用膳吧？不知那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不知姐姐是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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