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颜复文说得轻松，可是一个能将这么多异象收敛起来的蒲团哪里是说做就能做的，而且在北小忆论道之前就将这个蒲团提前备好，对方显然是知道北小忆会搞出不小的动静来。
除了对方似乎对北小忆的事情早有预料之外，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
“你能和文道共鸣了吗？”陈枫看向旁边的北小忆，不解地问道。也许是因为他和北小忆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所以他们二人都无法与文道产生共鸣。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们在文道上的天赋极差，哪怕是北小忆能将山洞之内的所有文章融会贯通，都无法引起文道丝毫的反馈，他们在之前早就尝试过了。
可现在北小忆一番论道，居然能引起天地异象，这是什么鬼，这家伙还藏了一手？
不对！是那个青色光团！北小忆身上的异常只有那个毁不掉的青色光团，那东西才是一切变化的直接原因。
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陈枫都想再次进入北小忆的识海之中查看一下情况了。可是不行，虽然颜复文一直在对他们释放善意，可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
北小忆的疑惑比陈枫更多，她还没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脑海之中一直闪过“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在知道自己的文道天赋差的时候，她也没有多难过。一来是因为能够得到肉身的欣喜压过了遗憾，二来是因为对于外界的好奇和期待，让她更希望去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而且陈枫的文道天赋也差，甚至就连想要将看过的文章融会贯通都难，但是也没有丝毫影响其实力强大啊。
阁楼之内的异象没有丝毫的减弱，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夸张。
浓郁的文气已经在他们脚下形成一层浅浅的水潭，文气莲花在水面之上微微摇晃，白鹤有的在半空中飞舞，有的落在水面之上，梳理着羽毛，霞光漫天，雾气弥漫在空中，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北小忆用脚拨动着水面，逗弄着身旁的白鹤，她能感觉到文气在缓缓进入她的身体之内，一开始很微弱，如果不是陈枫提醒，她都没有注意到，可是现在已经能清楚地感知到了。
这一切似乎都要归功于她识海之内的那个光芒大盛的青色光团，文气在它的引导下开始对她的身体经脉进行强化，一缕缕文气进入经脉之中，开始不断运转。
在北小忆将识海之内的情况说了之后，陈枫终于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多谢院长解惑，小子之前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不过院长似乎对于今日之事早有预料，这是为何？”
不论是蒲团，还是对于北小忆的态度，颜复文的表现都太奇怪了。和其他人论道的时候有来有往，不断在言语之中启发后辈，而与北小忆论道的时候，一直都在鼓励北小忆说。
真的有正常人会认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会有这样的表现吗？颜复文对于北小忆却是信心十足，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呵呵。”颜复文抚须一笑，手掌抚过桌面，一个龟甲出现在了陈枫的眼前，“这便是原因了。”
“龟甲？算卦？”在龟甲落在桌面上时，陈枫还清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疑惑反而更重了。
儒家、道家、佛教，三教合一？这个一品大儒是不是有些不太正经啊？而且这个世界有道教吗？他在天涯关连个道观都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卜算用的龟甲，这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哦，小友也知道。”即使龟甲被北小忆拿到手里玩了，颜复文也没有着急，反而对陈枫知道龟甲的事情起了兴趣。
“不算知道，只是见过一眼，也许是在哪本书里见过吧。”陈枫皱了一下眉头，刚才被惊讶到了，心里想到的事情脱口而出，似乎是引起了颜复文的注意。
不过问题不大，对方也没办法从这么几个字就把他的底细猜出来，实在不行，到时候把《红尘炼心》抄录出来，然后撕掉几页，就说是从上面看到的就行了。
漏洞百出的说辞，不过颜复文也没有追问，陈枫言语之中的应付之感已经显而易见，再问下去就不知趣了。点了点头，“这个龟甲和卜算的神通，我都是从一个前辈的洞府之中得到的，虽然会折损寿数，但还是很好用的。”
“呃……”陈枫无语了，为什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对于折损寿数这种事情说得云淡风轻的，好像吃饭喝水一般，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为了这两个字倾尽所有，却毫无所得。
能将生死看淡的人，不是智者，就是莽夫，而颜复文应当是前者。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北小忆好奇地问道，“那个青色光团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颜复文笑了出来，对着北小忆柔声说道：“因为我们都在等你。本源文气是为了给你一张文道的通行证明，而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找我的衣钵传人。”
“怎么样？我会的东西很多，你想学吗？”
北小忆抬头看向陈枫，双眼闪着精光。
随身老爷爷来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陈枫白了一眼这个家伙，且不说颜复文的动机是否真的是为了寻找传人，就说那缕本源文气找上北小忆的原因还是没有搞清楚。
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理由的付出，也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本源文气这么大的名头，带来的风险也肯定不小。而且这个东西的效果很诡异，几乎是为了北小忆量身定制的。
这么多问题，陈枫实在是做不到北小忆那么乐观。
无奈之下，陈枫只能将利害关系都给北小忆说了一遍，没有避讳颜复文，颜复文也没有丝毫的恼怒，也不开口，就这么安静地等待着北小忆的回答。
“怎么样？你是怎么想的？”说完之后，陈枫问道。
北小忆眉头紧皱，思考了很久，随后看向陈枫，坚定地说道：
“我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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