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拎着一篮子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哼着小曲儿，步履轻快地往家走。
张阿妹急匆匆地跑过来。
“宋莹，你帮帮我！”
张阿妹气喘吁吁地问，脸上写满了焦急。
“张阿妹，出什么事了？”
宋莹见张阿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询问。
“哎呀，还不是小敏那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张阿妹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
“小敏怎么了？”
宋莹和王大妈异口同声地问。
“还能怎么了？老吴好不容易托关系给她找了个进三厂工作的机会，这丫头居然不愿意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阿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什么？进三厂她都不愿意？这丫头是不是傻啊？”
王大妈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这个年代，能进国营棉纺厂工作，那可是铁饭碗，多少人挤破了头都进不去。
小敏居然还嫌弃？
“可不是嘛，你说这丫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去，非要去学什么理发，你说这能有什么出息？”
张阿妹急得直跺脚。
“理发？这……这确实有点……”
王大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莹啊，你跟小敏关系好，你去帮我劝劝她，这丫头从小就听你的话。”
张阿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拉住宋莹的手。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她。”
宋莹也觉得小敏这次的选择有些不妥，于是答应帮忙劝说。
她把菜篮子递给王大妈，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然后就跟着张阿妹一起去找小敏。
“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王大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此时，小敏正独自一人坐在家属院的小花园里。
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敏，你这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宋莹和张阿妹找到小敏时，她正对着一丛月季花发呆。
“宋姨，张婶，你们怎么来了？”
小敏回过神来，看到两人，有些惊讶。
“我们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你的事都快急疯了？”
宋莹走到小敏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知道。”
小敏低下头，小声地。
“知道你还这样？你是不是真想气死你妈？”
张阿妹忍不住吼道。
“妈，我没有。”
小敏抬起头，看着张阿妹，眼神坚定。
“你还没有？吴建国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进三厂的机会，你居然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阿妹质问。
“妈，我想去学理发。”
小敏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学理发？你疯了？那能有什么出息？你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理发？”
张阿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我喜欢理发，我想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
小敏认真地解释。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张阿妹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小敏。
“张阿妹，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宋莹连忙拦住张阿妹。
“宋莹，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张阿妹挣扎着。
“妈，您别生气了，我真的想好了，我要去学理发。”
小敏跪在张阿妹面前，泪流满面。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张阿妹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疼又无奈，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小敏，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宋莹把小敏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小敏，你跟宋姨说说，你为什么非要去学理发？难道进三厂不好吗？”
宋莹柔声问。
“宋姨，我知道进三厂好，可是我不喜欢那里。”
小敏擦了擦眼泪。
“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宋莹不解。
“那里太压抑了，每天都是重复的工作，我看不到希望。”
小敏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可是，那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啊，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呢。”
宋莹试图劝说。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稳定，我想要自由，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小敏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梦想？你的梦想就是给人理发？”
张阿妹还是无法理解。
“是的，妈，这就是我的梦想，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理发师，让每个人都变得更美丽。”
小敏坚定地。
“你……你真是……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阿妹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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