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着听下去，沈一心又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那个叫“牟奔奔”的人继续哭诉道：“奔奔啊！奔奔啊！倘若当年这个‘五生天蝠阵’能厉害些，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都怪那个潘六六无用！他用这阵法折磨你，却又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你……这……这实在该遭天谴！”
说到此处，“牟奔奔”忽地仰头笑道：“幸好！那该死的老头子被人杀了！也算替我儿奔奔报了仇！”
“牟奔奔”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着，紧接着，他又将手中的“虚无之物”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怀里，边不停拍打，边低头轻语道：“奔奔！当时你告诉爹，你说……‘这阵法打得我好疼啊！爹！你可不可以帮他们将阵法的威力增强些？这样，日后被困在这阵法当中的人，就不用受孩儿的这些苦了’……可是奔奔！是爹无能！无能！爹改进的阵法，依旧无法很快取人性命……爹对不起你……”
闻言，沈一心和聂远征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
因为，从这人断断续续的话里，沈一心和聂远征已然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老汉本有一名叫“奔奔”的儿子，可在奔奔很小的时候，就被五生洞的人捉去修练“五生天蝠阵”了。待五生洞的人将奄奄一息的“奔奔”抛弃的时候，老汉恰巧找到了他。可老汉找到的奔奔，早已不是一个健康的奔奔！他全身肌肤溃烂，五脏六腑皆损！在奔奔死前，他一直说自己好痛、好痛……老汉因无法接受奔奔形容扭曲、体无完肤的那副恐怖样子，便彻底疯了……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奔奔的父亲，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就是儿子奔奔。
如此浑浑噩噩过了几年，老汉更是彻底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
后来，当别人问起他名字时，他脱口就说自己叫“牟奔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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