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山林小道上，小眼的青年畏畏缩缩道。
“不然呢！”
圆脸青年恶狠狠道：“那可是一百块灵玉！足够我们两个修炼到神海境！这么大一个机缘，怎么可能放过！”
一百块灵玉！
神海境！
这两个词让小眼青年眼睛放光，十分心动。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可是……齐云师兄他毕竟救了我们一命，还不计较我们算计他，这样恩将仇报，是不是不太好？”
圆脸停住身形，转身恶狠狠道：“他得罪的是仙古世家和圣地，迟早要死！与其让别人得利，不如便宜我们！”
“现在整个东土都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却一无所获，偏偏今天让我们遇见了。这叫什么？这叫做天意！”
“再说了，若不是他，洞真墟也不会覆灭的，我们师兄弟二人也不会流离失所，被人追杀，险些丧命。他本来就欠我们，我们这么做，只是讨回我们本应该有的东西罢了！”
圆脸三寸不烂之舌，搅得小眼欲海翻腾，当即也不再犹豫，咬牙坚定决心：
“天予不取，必受其殃！”
“没错！”
圆脸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郝长老那里，我们怎么交代？”
小眼终究有些愧疚，又问。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管他去死！他和齐云那么要好，如果被当作同党一起杀了，也不冤枉！”
圆脸戾气横生，面目扭曲，骂骂咧咧道：“本来以为他能当上外门长老，好歹是个靠山，没想到就是个废物！”
“当了几十年长老，就攒下来那么一点家底！我们师兄弟堪堪突破冲窍境，就把他掏空了。害得我们跟他吃了一年苦，还差点命丧黄泉！真榻凉晦气！”
越说越气，他恨恨地啐了一口。
“师兄说的有理。”
小眼谄笑着干巴巴奉承了一句，随后眼神灼热道：“出了这片山林，距离城镇不过五里地，只要将消息告诉唐家的人，泼天富贵就到手了！”
圆脸闻言也打起了精神，连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不满道：“若不是之前受了重伤，灵机不畅，我们现在已经到……”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被厉鬼的手掐住了脖子。
前方的一块大石上，赫然坐着齐云，笑脸灿烂地看着他们二人。
那悠闲的样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齐师兄您终于到了！这贼子恩将仇报，包藏祸心，竟蛊惑我将您的行踪报告唐家，换取利益！若非我以重伤为由，拖慢他的速度，恐怕现在已经让他得逞！”
圆脸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了一张义愤填膺的面目，怒指旁边的小眼，凛然道：
“请齐师兄诛杀此獠！”
小眼都愣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师兄，你……”
话音刚起，心口便被圆脸的长剑刺穿。
血流如注！
生机迅速消失，小眼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横眉冷对的师兄，满脸的不敢置信。
“忘恩负义之辈，不配当我的师弟！”
圆脸大义凛然。
手腕一抖，将长剑抽出，再次转身对齐云恭敬行礼道：“多亏齐师兄在场，震慑住了这个宵小，我才能一举建功，清理门户！”
电光火石之间，场面便成了眼前的样子。
看着一身正气的圆脸，齐云差点乐出声来。
我他喵的直呼内行！
“难为你了！”
齐云上前拍了拍圆脸的肩膀，叹息一声。
圆脸紧绷的神经直接放松了，心道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口中却沉声道：“此人忘恩负义，人人得而诛之！”
齐云点点头，称赞道：“你真不错。”
“正好我这里有几件要紧事要办，一个人又分身乏术，不如你帮我，我们分头行动？”
他神神秘秘的，声音很低。
圆脸有些听不清楚，耳朵又靠近了许多，问道：“什么事？”
紧接着，他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心中疑惑还没升起来，意识便被黑暗淹没。
骨碌碌滚动的头颅死不瞑目，无头的尸体还保持着倾听的姿势。
脖颈处，血如泉涌。
“都说了，分头行动嘛。”
齐云避开冲天的血泉，振去血污。
……
看到齐云独自返回，郝仁只能长叹一声。
他是心软，不是傻。
两个青年找理由离开，他就已经猜到他们动了什么心思了。
当时想要开口提醒，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他看出来齐云是故意放他们离去的，是考验，同样也是给两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已经为两人求过情，要是再出声，对齐云就太不公平了。
最后结果，不出所料。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
“郝长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齐云像是没事人一般，出声询问道。
“我有一少年时的好友，在五行宗内有有职务在身，我这次北上，本就是想去投奔他。若不是遭逢祸事，此时也到了。如今祸事解决，自然是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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