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无知之智
金身佛陀虽无面目，但那慈悲心念却让观世音以及孙悟空感到了熟悉，连忙低头合手，却是不知如何参拜。
只因那乔灵儿和如来心念看似二分，却还是一体。
他在自证其道，却也被前世身份所困。
随着乔灵儿闭上双眼，他可代替如来安宁众生，亦可成为新的三界之主，然...他的前世心念，如何得解。
前生非来世，乔灵儿不是如来，如来也不是乔灵儿。
双方只能存其一。
恶自己，还是恶亲友。
乔灵儿满头冒汗，脸色通红，似乎除了作恶，他几乎毫无出路可言。
看着乔灵儿的挣扎模样，观世音和孙悟空都别过了脸，只因此事早在寻找到灵童之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后果。
如来想要回归，这转世灵童便要毁灭自我。
如来乃大觉之人，转世灵童不过三十三年人生经历，如何能敌得过佛祖那无穷智慧，转世灵童的自我在如来无穷岁月里不过是一场云烟罢了。
那长安人皇唯一做的事情，只是给了乔灵儿一个选择权，是选择成为如来转世，还是拒绝如来的记忆。
然而如来转世亦有如来慈悲渡世之心，纵使是一段来自前世的心念，乔灵儿亦不想亲手毁灭。
那无面金身佛陀也感觉到了乔灵儿的挣扎，于是劝道。
“人间并无大智慧，只有小善大善，小恶大恶之争，当以因果导之。”
“前世因，今生果，我为你之前世，你为我之今生，自当承担过去之因果。”
乔灵儿听着这话，却是眉头紧锁，心中挣扎，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声，却是白莲花喝道。
“不对！”
乔灵儿转头看向白莲花，眼色却是十足十的冷峻，嘴里冷冷问道。
“如何不对？”
白莲花满脸激动，嘴里却是哀伤的问道。
“若是今生无谓，那么你这二十多年的过往经历又是什么，我这个结发妻子于伱而言，又是什么？”
“你的前世是你的亲友，我，爷爷，乔家庄的所有人，还有教导我们修行的师尊，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亲友吗？”
“师尊？”
乔灵儿看着白莲花的目光逐渐温和起来，因为他已经想起了那人间帝皇对自己的教导。
“行善者，善也，执善者，恶也。”
想着这些，乔灵儿终于明了师尊提点的意思，看来师尊见到自己之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以未来之善胜过去之善，便是师尊想的办法吗？
乔灵儿却是缓缓摇头，觉得此法不对，随着他的思绪展开，嘴里缓缓说道。
“我生于无知，却死于有知，何为善，何为恶，无知为善，有知为恶？”
随着乔灵儿灵光乍现，忽然大笑起来。
“以无知生有知，善也，以有知灭无知，恶也。”
“吾痴于有知，已无无知之心，让世间再无大智慧，当入轮回，再得...无知之心。”
乔灵儿内心挣扎平息，头顶之上的卍字印也是逐渐回到乔灵儿体内，随着身心合一，道法自成。
而随着如来法力与乔灵儿合二为一，天穹之上，忽然无数灵光从天而落，三界无数能者全都惊讶着看着天空，因为这昭示着天地之间再添一尊...道家天尊。
此为，智慧天尊。
看着此情此景，观音侧目，悟空呆滞，而白莲花却是欣喜异常。
只因乔灵儿虽然因为如来法力从人仙巅峰直接成就道家天尊之位，但他之神色依旧是曾经的乔灵儿。
“灵儿!”
乔灵儿身边的护体佛光消失，白莲花也是扑了过去，乔灵儿赶紧伸手拦住，只因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力量暴涨，却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担心伤到了妻子。
两人起身相望，随后乔灵儿看向来到此地寻找自己的观世音和孙悟空，嘴里问道。
“三十三天已经快过去三十天，天地定数将至，敢问菩萨，那满天神佛可曾救出了？”
观世音听着这话，却是惊讶的看向乔灵儿，却见乔灵儿微笑着点头，嘴里解释道。
“我即如来，如来即我，他虽不存，我却依旧有记忆在身，只是再无他顿悟世事时的心念罢了。”
“是以，天地之间的诸多事情，我已知晓原委，只是不知为何如此选择罢了。”
观世音听到这话，却是点头，也是语气感慨的问道。
“这，便是无知之智吗？”
“当然，知己无知者，方可得大智慧，而自觉已知天地万物之规律者，却只能得个小聪明罢了。”
乔灵儿点头称许，随后双眼凝视着孙悟空，却是叹息一声，说道。
“过去之错，今日之障，我虽只得了记忆，却也不敢说与过去再无瓜葛，只愿天地能得新生！”
“什么意思？”
乔灵儿得了如来记忆，也知道了最后一颗无骨舍利到底是什么，只是无天之劫乃成型之劫，却不是他可以阻止的。
人力有事尽，纵使是现在的乔灵儿，也不知如何解决孙悟空的无骨舍利之责。
和燃灯舍利不同，无骨舍利是消灭无天的核心舍利，不可缺少。
孙悟空被乔灵儿看的发毛，连忙岔开话题，开始解释起现在的情况来。
“诸佛菩萨已经从冥界逃出，现在我师傅和哪吒二郎神等人前往阿修罗界解救天界众神，只等众神归位，我等便可攻上灵山，消灭无天。”
乔灵儿听到这话，却是一惊，连忙问道。
“阿修罗界？却不是阿依拉伐所在之处！”
“的确，只是听哪吒说过，那阿依拉伐好像背叛了无天，倒也不用过于担忧。”
乔灵儿却没有因为孙悟空的说法而放弃担忧，只因在如来的记忆里，阿依拉伐背叛自己根本不是无天的挑拨，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不可能，如来记忆之中，阿依拉伐和无天之间的关系非欺骗而来，两人本就气味相投，绝不会存在背叛之举，哪吒怕是被骗了！”
听着这话，孙悟空也是瞪大双眼，随后却是笑着解释道。
“放心，有我师父跟着，他们不会有大事的，我们还是考虑等天庭众神被救出来后，该怎么攻打灵山好了。”
说着孙悟空就在乔灵儿身边转悠一圈，却是笑着问道。
“你还先说说，现在的你与佛祖谁强谁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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