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一开，白色刀光璀璨如繁星。
斜斜一斩，十颗人头掉落，+1000点修为。
闻听两人谈话，因忖：
“席语梦未将《揉丹田》的法门传给外人，良心不错。”
“下次奖一个香吻。”
草草斩杀两万个人头，收了两口血刀，回转江府。
未及用饭，东宫的李太监寻来。
马车上，江鹤轩笑问：
“李公公，不知殿下何事相招？”
“江大人客气，都是自家人！”
李太监皮笑肉不笑：
“江大人不必担忧，殿下有秘事相招！”
秘事？下咒害郑贵妃？这过分了！
东宫，慎行殿。
朱常洛外套四爪蛟龙袍，忧国忧民地说：
“江爱卿，金龙帮异人胆大包天，霸占西山大小煤矿一百三十余坑，眼下出不来煤石，京师百姓如何生活？”
“殿下，煤石烧制有毒，百姓日常所用无非河柴，上等富贵人家才会用炭，如何说煤石影响百姓生计？”江鹤轩皱眉。
“江爱卿家境优渥，不须担心生计！
柴炭司大使今日上报，河柴、木炭价钱上涨，河柴1担百斤，平日只卖1分，如今涨到5分。
即便是冬日紧俏，也不至于5倍！
木炭1筐百斤，平日只卖2钱银子，如今高卖1两白银！
休说寻常人家，即便是朝廷都用不起柴、炭！”
以朱常洛的阅历和阶层高度，应该不懂这些算计，必是柴炭司大使上报，他人设局谋划，且顺着他的话看看。
“殿下，请问河柴、木炭的上涨如何关联煤石呢？”
“江爱卿，你可知异人创造的蜂窝煤？”朱常洛故作高深。
“略有所闻！”江鹤轩点点头。
于时，两位宫娥端上两个青瓷茶碗，一旁伺候，
李太监，先给太子朱常了端上，再给江鹤轩端上。
先天宗师，气机敏锐！
自己这一碗，茶香浓郁，焦香烟火味颇重，上等正山小种。
朱常洛那一碗，药味颇重，一猜便知是特质茶水！
趁着朱常洛拨茶，斜斜一暼：
酱红色茶汤中，枸杞、人参须、鹿茸片、灵芝末……全是补药！
朱常洛呷上两口，消解口感舌燥，趁着工夫缓足气力。
江千户精通丹道，对各类病症不说全通，却也知道七七八八。
朱常洛谈话不过一炷香，便口干舌燥，面目赤红，岂能有好？
加上骨蒸身燥，眼皮浮肿，岂能无病？
再观他五脏内循环失衡，左右足少阴肾经，有所阻滞！
显而易见，朱常洛纵欲伤身，导致肾水枯竭、气血两亏，以至骨髓干耗、阳虚气弱。
对于凡人，纵是千年圣药，只要不习丹法，不懂用自身真气淬取药性，终是治表不治根，任尔如何食补，体内先天元气仍是溃散难补。
好色男儿，自古有之；君王渔色，屡见不鲜。
圣明君王不渔色？
懂得克制的帝王，自然长享欢娱，如求一日享尽美色，生命终究如一夜昙花，眨眼即逝。
朱常洛缓了缓劲，继续说：
“煤石可用引火取暖，原来会产生毒烟，被百姓弃之，一文钱可购买百斤。”
说不完两句，两口中气用尽，忙又呷两口茶，缓道：
“眼下，异人创造出蜂窝煤，传出驱除毒烟的法子，京师百姓一连两个寒冬都在使用，未有出现死亡，将煤石变废为宝，原本不值钱煤石也值钱了。”
“哦？蜂窝煤如此神异？不知作价几何？”江鹤轩演技超绝。
朱常洛伸出右手，竖起一根手指头道：
“去岁便宜，今岁1钱银子12斤，可抵河柴一百二十斤！”
细忖朱常洛言语，联想经济学知识，眉头紧皱，暗忖。
“不对！”
蜂窝煤同河柴的市场价格差不多，性价比却而河柴高。
常理来说，河柴、木炭作为煤炭替代品，一旦煤炭被开发利用，木炭的价格应该低廉才是，为什么今年的木炭价格反而上涨了呢？
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门道。
“殿下，臣不明，还请解惑！”江鹤轩想一窥其中门道。
“异人做的是无本生意，去岁，蜂窝煤的价钱1分银子12斤，受贫民百姓欢喜，河柴、木炭大量滞销。”
“碰巧今年京师大雪，气候寒冷，不得已大量采购河柴、木炭，储备过冬。商人坐地起价，一面涨钱一面出卖，到如今……”
异人明显利用蜂窝煤技术搞市场战啊。
煤石在明朝大部分用于“熔铜、化石、升朱”，偏属于手工业。
真正应用于人民生活，局限于一些“炭火煮盐”、“烧砖窑”。
因为“毒气”难以处理，不甚值钱。
异人的人工成本几可忽略，蜂窝煤产业链的技术掌握在异人手中，简直是无本万利。
先以低价撬开市场，推广出去，抢占河柴、木炭市场占有额。
再来饥饿营销，逼迫百姓去买河柴、木炭，然后顺理成章降价，收获供暖市场。
百姓大量采买河柴、木炭，
木炭商人被迫“滞销”一次，少有敢玩“囤积居奇”的，必定趁机宰上一把，迅速撤离市场。
接下来联合官方，攻破异人技术的垄断防线，瓜分异人的蛋糕。
——
“江爱卿，那些异人占据煤矿，霸占蜂窝煤，囤货居奇，犹如蛀虫一样吞噬大明朝，孤身为太子，想请江爱卿前去西山，把异人的蜂窝煤配方取来，收归柴炭司，让天下黎民都享受此等祥瑞。”
朱常洛神色激动，似乎能看见他留名青史的一笔。
江鹤轩面色如常，心中冷笑：
“蜂窝煤”技术是稀罕物，各方势力都想分一口羹。
朝廷官员自有“冰敬”、“炭敬”，如今又要来个“煤敬”。
九州大明想做生意，饶不开武林势力、大明官场。
每一省的巨贾，于朝中皆有利益代表，各巡道御使便是最好的联络人。
万历抓住矿税不放，一但让他知道煤矿利润，这些文官连口汤都喝不上。
商人知煤石一事涉及异人，飞信联络朝中大员。
官员素知“儒家礼法”，以为国为民的念头说动太子，让太子请出异人克星江千户，推他去镇守西山。
倘若是一位死读书的书生，指定拍着胸部，请太子放心，无如鹤轩明白其中官员腹黑，不肯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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