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府杂役院。
于众多杂役弟子的怪异眼神中，转至柴房，抡斧劈柴。
咔！
劈完一垛，正要继续，却被一杂役弟子劝阻：“九师兄，柴被劈完了，明年的量都有了！”
“哦！原来已经做了这么多！那我再去挑水！”
“九师兄，东府上下的缸填满了，不用再挑了！”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种菜！”鹤轩沉迷获取修为，不肯放人马放南山，享受尊贵身份。
“九师兄，令狐府没有菜地！”
“这……咱们令狐府的马桶刷了没？”灵光突闪，开口问道。
那杂役闻听他要去刷马桶，顿觉世界崩塌，心海翻出巨浪，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师弟？师弟？马桶在哪里？”
杂役麻木地伸出手臂，指着厕所方向。
看向圆门后的厕所，眼中射出精光，撸起衣袖，向厕所冲去，翻出丈许高的木桶，注满净水，“唰”的一声，撕下一块褐布，捂住口鼻，抄起一个马桶，将桶中“黄汤”、“人黄”倒入屎缸，转至木桶中开始洗刷。
待一个马桶洗刷完毕，100点修为注入修为池。
“3分钟一个马桶，等我熟练了，半分钟一个马桶，三百马桶，半个时辰差不多，点修为，不错获取率！”
马桶刷子高粱杆撮成的，刷在马桶上，发出“唰唰”声。
臭虽然臭，但这修为真是香！
谁特么的说魔道第一人就不能刷马桶了？如想牛逼，必须广积修为，刻苦前行，空谈误国伤身，实干兴国强身。《仙经》云，以其低故成高，以其能常低故能成其常高。
——
杂役院厕所，是男弟子经常如厕之所，除真传外，内、外、杂役三级弟子多在这里如厕。
内门个个趾高气扬，身穿银丝边武袍，鼻孔朝天，对刷马桶的鹤轩视而不见；外门见鹤轩褐衣短袖，埋头刷马桶，以为他是受罚杂役，眼中蔑视，口上讽刺；那些知情杂役，见鹤轩干劲十足，眼中惊骇，如厕时，专挑离他远的茅厕。
——
令狐门主的亲传江鹤轩，于杂役院内刷马桶，广为流传。
第一波传播者是杂役；第二日上午，外门弟子开始流传“马桶师兄”，每次去杂役如厕，个个端正姿态，不敢小觑，口称师兄；及至第二日夜晚，内门、真传晓得“马桶师兄”的名号。
真传神情各异，有嗤笑，有惊异，有沉思，不一而足；内门弟子派系如林，皆以拥护的真传师兄为核心，自有意见。
晚饭时分，“马桶师兄”的名号传入令狐莹耳朵中，得知九师弟刷马桶，令狐莹持着宝剑，闯入杂役院的食堂，杀至七大真传面前，将宝剑拍在桌上，双手叉腰，怒睁杏眼，扫视众位师兄。
“谁让九师弟去刷马桶的？”
七名真传面面相觑，满腹疑窦，瞧见小师妹满脸怒容，沉默不语。
因见无人承认，令狐莹怒气更胜，胸脯鼓动，呼出粗气：
“说话！九师弟那么努力干活，你们还联合起来欺负他？让他刷马桶？现在说出来，省得父亲知道，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师兄张非物见小师妹“偏爱”鹤轩，气从心起，怒从胆生，扭过头对着饭碗，刺了一句：“那里来的乞丐，身为真传，从事粗活，自甘堕落，有辱家门，师父……”
“父亲怎么了？张非物？你那点心思，乘早收起来！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师……”
张非物听令狐莹直呼大名，扭头回望，惊讶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本小姐告诉你们，父亲将我许配九师弟，乃父母之命，本小姐最是孝顺，从不未违背父母意愿！师弟碍于门第之见，暂未答应，本小姐却不嫌他！奉劝诸位师兄勿废神思，否则，本小姐的分水宝剑，绝不客气！”
堂内，近百位弟子闻言睁大双眼，盯着大小姐，张口结舌；七名真传目光各异，神色难同。
发完飙的令狐莹，手握分水，转去青松小院，去寻江鹤轩。
——
鹤轩连肝三日马桶，身染臭味，饭堂用过两次饭后，不得不主动退出，每顿饭菜都打回房内，独自食用。
行至青松居门外，令狐莹怒火消去，脑海清明，边行边走：
“九师弟被他们欺负，却不告诉我，定是怕伤自尊！现在我去食堂挑破此事，让他在师兄弟面前失了面子，将来继承令狐家，恐难服众，我怎么这么蠢！现在如何是好？”
一念生出，莲步骤止，抽身退出小院，远远看了一眼青松居的灯火，银牙狠咬朱唇，怒称：“这些该死的师兄，以往对本小姐那么好！师弟一来，立刻变了，看来他们暗存目的，并非真心对我！”
言罢，仍不解气，抽出分水宝剑，暗运紫霞神功，凝成一股紫色内力，自关元穴起，经肩井穴至右手，汇聚在剑尖，闪出一股紫芒，瞄准院内松树，使出华山剑法的“苍松迎客”，持剑前刺，刺出三寸深的剑痕。
“谁！”
“呀！被师弟发现……”
令狐女侠还欲撒气，忽听鹤轩声音，惶急如受惊雌兔，急运华山轻功，一个“金雁横空”跨出三丈，循着石路，奔向西府。
夺门而出的鹤轩，一个“风送紫霞”使出，连跨三步，纵至苑门，张目四顾，见院内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唧唧，夏蝉吱吱，以为无事。
折转回身时，借着月光，瞧见松树白痕，近前一看，喃喃道：
“华山剑法？火候不错，杀伤勉强，阴柔有余，阳刚不足！应是女子右手握剑！”
“女子？刚才声音，该不会是令狐莹吧？”
摇头驱散念想，回去收拾衣衫，来到洗漱苑，舀汤冲凉。
一炷香后，回转青松小屋，“吱”的推开木门，只见令狐莹坐在床上，整叠衣衫，面容恬淡，好似“田螺女”，鹤轩忍不住多看两眼。
令狐莹见被发现，小脸彤红，秀颈红霞，忙将衣衫放下，挑出话题，岔开尴尬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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