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老张摇了摇头，“不过，我注意到那个押运员的表情很紧张，好像很害怕被别人发现。”
吴晓峰的脑海中飞快地分析着这些信息，一个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雅加公司负责走私劣质原料，莱茵资本提供资金和支持，而那个押运员，很可能是他们之间的联络人。
“老张，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那个押运员的底细？”吴晓峰问道，“还有莱茵资本那辆商务车，看看能不能查到车主信息。”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老张面露难色，“雅达公司的人背景都很复杂，那个押运员估计也是用的假身份。至于莱茵资本，他们能量很大，想查他们的车，不容易啊。”
吴晓峰知道老张说的是实话，但他必须试一试。“老张，拜托了，这件事关系到重大，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老张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与老张分别后，吴晓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关上门，再次打开电脑，将U盘插入。他需要仔细分析这段录音，找出更多线索。
他将录音导入音频处理软件，反复回放，逐句分析。
李杰在录音中提到了“原料罐车底部加装夹层”，这表明他们是通过物理手段来走私劣质原料，而不是通过化学手段来掺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原材料残渣中会出现异常的结晶颗粒。
吴晓峰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致爱丽丝》的钢琴声上。这首曲子是关键，它很可能提供了录音的时间和地点信息。
吴晓峰记得李杰的办公室里下午经常播放这首曲子，难道录音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进行的？
吴晓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更多的证据。他决定冒险一试，直接去找李杰。
雅加公司位于市中心的金融大厦，气派非凡。
不用预约，吴晓峰直接来到李杰的办公室。
“吴先生，我们李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
本来吴晓峰就常来，所以秘书也不过多应酬，说完转身离开了。
吴晓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环顾四周。
以前和苏倩倩来的时候，也没过多注意过李杰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今天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里不是一般的奢华，李杰很会享受。
办公室的装修豪华而典雅，墙上挂着几幅名贵的油画，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乐谱，正是《致爱丽丝》。
吴晓峰的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接近真相。
就在他想要多观察一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杰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先生，久等了。”
李杰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并不知道吴晓峰掌握了他的秘密，甚至连上次和李哥得冲突也被他完美掩饰了起来。
“李总，您好。”
吴晓峰站起身，与李杰握手。
“请坐。”
李杰示意吴晓峰坐下，“吴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几批原材料的质量问题。”
吴晓峰一开口，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杰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质量问题？吴先生是指什么？”
“最近几批从棒子国进口的原材料，质量检测不合格，里面掺入了工业化合物。”
吴晓峰紧紧地盯着李杰的眼睛，“李总，您对此有什么解释？”
李杰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吴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雅达公司一向注重产品质量，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李总，您不用再狡辩了，男人要有担当。”
吴晓峰懒得和李杰费口舌，微微一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U盘，“这是您和别人的通话录音，里面提到了在原料罐车底部加装夹层，走私劣质原料的事情。”
你要不要再听一听？
李杰的自信都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李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吴先生，您这是在诽谤，我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是不是诽谤，李总心里清楚。”吴晓峰边说边将U盘放在桌子上，“我已经向海关反映了这个问题，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调查。李总，我劝您还是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李杰看着桌子上的U盘，眼神复杂，他在大脑内快速的分析着吴晓峰话语的真实性，分析着自己这边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李杰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吴先生，这件事确实与我有关，但我也是被人逼的。
莱茵资本通过我的把柄要挟我，我不得不帮他们走私劣质原料。”
“莱茵资本？”吴晓峰追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想通过低价倾销劣质原料，打击竞争对手，垄断市场。”李杰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我只是一个棋子，被他们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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