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艇推进与旋涡推动力抵消，潜水艇静止在了旋涡之中。
四周一片漆黑，穿越“灯板”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儿光亮。
光与暗仅有一“板”之隔。
韩雨猜测，“灯板”可能是海洋中能发挥荧光的的硅藻类植物，之所以在那里聚集生长，或许是因为那里有能量供应。
黑暗本身就是一种危险信号，深海有许多体型庞大的怪鱼喜欢潜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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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海洋里已经有太多了令人瞠目、无法解释的事情了，我们没有再去深究光亮的问题。
“能找到水流源头吗？”柔伊焦急地问道。
詹妮弗扶着额头说道：“我试试看吧！”
詹妮弗根据水流和潜水艇旋转的方向，终于在漆黑的海洋之中找出了水流的方向。
“全速前进！”
詹妮弗启动了潜水艇发动机的最大功率，往旋涡源头冲去。我们能明显感觉到潜水艇的颠簸感，随着潜水艇的深入，这种颠簸感更加明显，到了后面感觉就像是大卡车高速开进了石子路，颠簸地让人想吐。
詹妮弗突然跟我们说：“我们的推进动力不足了，没办法再继续深入了……”
她的声音因为颠簸而颤抖不已。
我靠，功亏一篑了吗。
柔伊问詹妮弗：“有没有什么办法继续前进，突破到旋涡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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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犹豫了一下：“潜水艇有一部分动力维持着艇身的稳定，如果把这部分动力供给到推动引擎上，或许可以一试。但这样做的话，会使得潜水艇随着旋涡旋转的方向发生高速自旋，我担心……潜水艇承受不了这种扭力，从而导致艇身断裂。”
听到詹妮弗的话后，众人因恐惧陷入了沉思。
“而且，这种高速离心运动，我们未必能受得了，有可能会把我们的内脏撕碎。”詹妮弗补充道，“潜水艇在这种颠簸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怎么办？”
到了拿主意的时候了。
这时大家很有默契地望向柔伊。
柔伊问詹妮弗：“自旋会持续多久。”
詹妮弗答道：“如果能以最快速度突破的话，可能不到一分钟，如果不顺利的话，三分钟内我们就会被旋涡甩出去。”
“好，那就试试，大家找到安全位置，系好安全带。”柔伊说道。
“十秒钟后，潜水艇将关闭侧方推动引擎，后方推动引擎将开至最大。”詹妮弗将自己紧紧地绑在了驾驶舱里，对我们说道：“接下来的旅程将会十分颠簸，请各位乘客注意安全。”
十、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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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五、
四、三、二、
一……
我心里默默地读秒，等待潜水艇加速。
侧方推动引擎关闭的一瞬间，潜水艇就开始自旋，自旋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侧推引擎协同直推引擎往前推进，整个潜水艇像一个钻头一样开始缓慢地逆水而行。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豆浆机里的一颗黄豆，在高速旋转的电机作用下，被震得四分五裂。
专业飞行员正常最多承受七八个g的负载，而我们承受的离心负载最起码也有八个g了，潜水艇里包括詹妮弗在内的所有人在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载荷下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胖子摇醒了。
胖子身强力壮，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先醒过来的人，醒过来后他赶紧检查其他人有没有受伤，然后把他们唤醒。
而我年老体弱，别人都醒了我还没有醒过来，最后胖子又掐人中又拍脸才把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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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晕眼花不知东南西北，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成功了？”
柔伊头也有点晕，她慢慢扶起我，告诉我说：“我们穿过了旋涡底部的中心……”
柔伊把我扶到潜望镜前，我探头向潜望镜看去——潜水艇正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
我心生疑惑，潜水艇是怎么从海洋深处突然来到海面上了呢。
不对，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一片开阔的海平面，而是一个由水围成的封闭空间，水墙的那边是一片瘆人的黑暗，但这个封闭空间内好像有光源一般，把整个空间照亮了。
在潜水艇一旁的水面上，我看到了一个旋涡，旋涡上有一个很规则的圆形水洞，好像是有某种力量在维持着这个旋涡。
詹妮弗告诉我，我们刚才就是从这个水洞里面穿梭出来的。
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旋涡的底端竟然分割出了两个空间。
海洋那头，许多物理现象都是与现实相反的，比如潜水艇的倒悬，再比如旋涡的水流是由中心底部向外推动的而不是向内吸入；旋涡的另一边，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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