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云猛地抬起头，看了白婼一眼，又迅速把目光调向薛柔。
凌厉、考究，似乎想把薛柔看个透。
薛柔心虚地跪下去，开始哭：“殿下，柔儿真不知道方景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你刚才为何赶往荷苑，毁灭证据？”慕凌云问。
生平第一次，他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薛柔说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真的不敢相信善良的柔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薛柔哭着说：“方景早些时候交给我一包药，让我代为保管。今日得姐姐提醒，我才怀疑那包药就是迷心。为了不让殿下误会，才那样做的……”
“呵呵……”白婼被气笑了。
薛柔最大的本事，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吧！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薛侧妃无关。”方景挣扎着从几丈外爬过来，“殿下，请您责罚方景！”
“真是你一人所为？”慕凌云终于从薛柔身上，收回目光。
“是！”方景匍匐在地上，“殿下，薛侧妃心地善良，怎会做毒害侍女之事？这一切都是方景所为。”
“好，很好……”
慕凌云深呼吸，“来人，把方景杖责五十，赶出太子府！”
白婼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说：“两条人命呢？只杖责？”
“那你想怎样？”慕凌云问。
“一命抵两命，很便宜他了。”白婼说。
方景抬头恨恨的看着白婼：毒妇，就想着要他的命！
“他还不能死。”慕凌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婼。
白婼气死了，据理力争：“难道东州律法，没有以命偿命之说？”
“他死了，你的日子更难过。”
慕凌云说完摆摆手，方景被拖下去了，全程都没有挣扎一下。
白婼觉得很遗憾。
竟然没能杀掉方景？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过，能把他撵出太子府，也算折掉了薛柔的一条臂膀。
炮灰女配逆袭第一战成功！耶！
“殿下，方景毒害我的陪嫁侍女，你就听姐姐的，把他杀了吧！”薛柔跪在慕凌云脚边，楚楚可怜地哭着请求。
白婼挑挑秀眉：好一个狠心的女主，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方景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她却着急杀人灭口。不知方景听了会不会后悔帮忙顶罪？
慕凌云心头像被压了块大石，又重又闷。
他看着定定地薛柔，目光复杂到了极点儿。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慕凌云才问：“为什么要替他保管毒药？”
“他说，他经常外出不在府上，怕有人进他的房间，误拿毒药，所以托我保管。”薛柔眼睛都哭肿了，“殿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大概是哭久了，薛柔开始哽咽，然后就表现出呼吸不畅的样子。
“你怎么了？”慕凌云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温软。
“我，没事……”薛柔说着，大大地哽了一下，似乎要背过气去。
嬷嬷急忙过来帮她拍背顺气：“殿下，侧妃可能是伤心过度。”
“带她回去休息。”慕凌云说。
“是。”
嬷嬷们把薛柔带走了，如意楼恢复了安静。
白婼知道她在装，但是没办法，慕凌云信啊！
原着里的他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直到死才幡然醒悟。
“殿下，那小兰和小菊……”管家小声请示。
“她们是丞相府的陪嫁丫鬟，交由侧妃处理，咱们府上可是没有钱了的！”白婼说。
一句话扎到了所有人的心！
唉，太子府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他们这个月的俸禄还能准时发放吗？
只有管家抹了抹汗，如释重负。账上钱不多了，他实在舍不得赔家属丧葬费。
慕凌云从来不管钱的事，现在更没有心情过问。反正有人管就行了。
“殿下，你赌输了。”白婼笑眯眯地凑过来。
慕凌正难过，突听白婼提起赌约，他怔了怔。
是啊，他输了……
“所以殿下，你什么时候写休书给我？”白婼殷殷切切地问。
啊啊啊，好激动！好紧张！
她马上就要恢复单身了！
“你怎么知道方景把药托给柔儿保管？”慕凌云问。
他眼底的赤红之色已经褪去，恢复了冷硬。
“我猜的。”白婼答。
“不！你就知道一切，才和孤打赌！”慕凌云定定地盯着白婼，已然看穿她的小阴谋。
白婼暗忖：狗男人聪明起来好精！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于是，她说：“其实我也是意外撞见薛柔藏药，孤注一掷罢了！”
“哼！”慕凌云根本不信。
“现在写休书？”白婼恨不得把纸笔现在就递到慕凌云手上。
慕凌云冷眼看着她。
呵呵，女人！迫切和得意都不掩饰一下了吗？
“殿下？”
白婼难得用上尊称，慕凌云只觉得刺耳。
为了和离，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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