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顺和韩放赶快摆桌子，青菜都准备好了，韩娇娇还买了豆腐，顺手打了汤，蒸好馒头和米饭，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杜灵引出的好多话题沈君山都没回答，好在有钟顺能逗气氛。
一顿饭吃地也算开心。
餐后韩娇娇切好西瓜端上来：“刚才泡凉水里冷了的，不烧了。”
“我来我来。”
马长守接过果盘，把最红最大的一块给了杜灵。
杜灵转手就给了沈君山：“西瓜凉性重，你吃一块就好了。”
沈君山手里的西瓜被她换了，小眼神马上露出不开心的神色。
那是媳妇给他的瓜……
杜灵捕捉到了沈君山的表情，顿时有点尴尬。
韩放凑过来：“姐夫，你这块真红！”
“给你吃。”
“谢谢姐夫！”韩放啃上一大口，嘴里的西瓜汁都爆开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马长守吃地没心没肺：“阿放是保送去读初中的，真厉害，随你姐！”
“娇娇的确是个不错的材料，过几天在春城有个公开课，你也去听一下吧，我给你介绍主办方，对你以后学医有好处。”
“谢谢杜阿姨。”
韩娇娇太了解攀关系的重要性。
倒不是想走后门，但是有杜灵帮忙，她能省掉很多麻烦。
沈君山看她这么开心，也不好说什么，等到杜灵和马长守离开了，钟顺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沈君山冷淡地说道：“你很喜欢杜灵吗？”
“谈不上喜欢，但是也谈不上讨厌，萍水相逢算有点交情，你是不是觉得她太殷勤了？”
沈君山点点头。
他不是喜欢交际的人，跟钟顺关系好，一来是因为工作，二来是因为钟顺对他也掏心掏肺。
单位其余的人能谈得上矫情好的，可能就只有部长了。
沈君山不喜欢自来熟的人，杜灵就有点上杆子了。
韩娇娇摸摸他的脸：“水花姐要来了，她的病需要杜灵帮忙，你要真不喜欢杜灵，就跟她保持距离，提防着交往就是了。”
沈君山想到水花，他神色又变复杂了。
半响，沈君山说道：“我没讨厌她，只是……还是保持距离吧。”
“嗯嗯，听你的。”
杜灵也感觉到沈君山跟她的生分，回到家里心里还膈应着，这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她女儿顾若打来的。
杜灵白天给顾若打电话，是她的学生接的。
晚上顾若有时间才回电话回来：“妈，大哥真的找到了？你确定真的是大哥？胎记看见了？化验了？”
“我白天已经做化验了，过三天结果就出来了，但是这次准是。”
“那你还等什么，快把大哥带回来啊！爷爷好像有啥打算，我们要给哥抢一份！”
杜灵顿时垮下脸：“你哥什么都不缺，他只缺母亲和妹妹！”
顾若更住了，她本来想说不能便宜了别人让大哥吃亏，可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像自己要占便宜似的。
顾若习惯地说了句英文，杜灵的语气更冷了：“我从小把你带在身边，就把你养成这样了？中文不会说，非要夹几句英文显得自己高大上了？”
“不是，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若都快哭了。
她好歹也是哈弗英文系毕业的，回来也在大学里教英文，夹杂几句英文不是很正常吗？
顾若连忙说道：“我错了，我再不敢了还不行吗？”
“你抽空请假过来，陪我一起去见见他，不许推脱！”
杜灵气吁吁地挂了电话回房去。
马长守给顾若回拨过去：“小若，你别怪你妈，你大哥前几天被人捅伤了，你妈知道了他以前的生活一直很自责，心里的火没地方撒呢。”
马长守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顾若。
她知道大哥从小没件好衣服穿，大冬天洗全家人的衣服，还要跪煤渣，吃嗖饭。
属于他养父母的东西被人抢走，还要每天挨骂挨打。
顾若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她一边想打死那几个恶棍，一边心情越发尴尬了。
她抹了把眼泪说道：“顾叔叔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到，我妈妈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事儿我还没给你爸说，你看……”
顾若犹豫了。
告诉爸爸，妈肯定会生气。
但那是大哥呀，当初因为爸爸错误弄丢的，爸应该面对大哥。
两人拿着电话沉默了片刻，顾若还是应了：“马叔叔你放心，这事儿我来吧。”
挂了电话，顾若就去了顾家。
叶长芬开门瞧见是她，脸色尴尬了会儿，马上摆出假笑：“大姑娘来了，稀客稀客呀！”
“叶阿姨，我也是这家的主人，不算客人。”
叶长芬脸色都尬了，顾若擦身过去。
顾亮正好带着没过门媳妇上门，一家人在客厅里面围着讲话，见到顾若，大家脸色非常复杂，只有顾有信开心地跑过来。
顾有信做梦都没想到大女儿会来，他开心地像个孩子，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
没瞧见熟悉的人，稍微有点失落。
但是女儿来了，他也一样高兴。
“小若你来了！快让爸爸看看，比上次见面瘦了点！”
“爸，我有点话想跟你说，咱们去书房成吗？”
“行，你们先聊，我跟小若去书房！”
顾若走上二楼，瞧着一屋子的人，她心里更烦了。
她从进门到现在，这三个弟弟妹妹也没人开口叫声姐，对她都这样了，对认回来的大哥肯定更冷漠。
也许，妈不认回来是对的……
顾柔啃着水果不爽道：“爸真是的，怎么能把茜茜姐丢在这里呢！太过分了！”
“顾若也是你爸的女儿，她难得回来一次。”
“什么女儿，我十几年都没见过她，突然回来算什么！”
顾柔娇气地仰起头，顾家的小公主只能是她，那个突然跑来的女人算什么呀，她才不放在眼里呢。
叶长芬没心情安抚顾柔，她的心思都在顾若的身上。
马长守的电话她压下来了，但是没料到顾若竟然亲自上门。
老顾知道大儿子找到了，会不会就对她的儿子……
叶长芬脸色难看地转身：“你们先坐坐，我去把垃圾丢了，一会儿就回来。”
顾亮看着叶长芬离开，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眼楼上，在暗处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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