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燕宁，五官紧绷，嘴唇紧抿，“我问过你，你说可以。”
所有人都看向燕宁。
齐律师本来不想让燕宁回答这个问题的。
燕宁却对上宁牧尘，看着那双噙着一点儿祈求，一点儿害怕的眼睛。
燕宁觉得有点儿可笑。
“……我是同意了，我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我不同意，只是让你找出更多的理由和借口说服我而已。宁牧尘，我之前不同意你半夜去找曲安晴，你做了吗？”
“我不让你我生日的时候去陪曲安晴，你答应了吗？”
“我不想让你在婚礼上离开，你愿意吗？”
“我同不同意重要吗？在你心里，我不同意就是不懂事，还要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来和我解释，来说服我。”
“我又何必自讨苦吃。再说……”她冷笑，“我的确不在意，别说你自称是她爸爸，你就真的是她爸爸，又怎么样呢？”
“我不是。”宁牧尘突然暴喝一声。
这一声，让喧哗的调解室，安静了下来。
宁牧尘嘴唇微微发颤，握着拳头，抵在桌面上，“……燕宁，我没有和曲安晴发生过关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燕宁为什么这么坚决的要离开他。
现在他明白了。
他的自以为是，他的自欺欺人，早在之前就已经伤害了燕宁。
或许，他的心里不是不清楚。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燕宁那么爱他，会原谅他的。
可现在……
她选择不原谅了。
她选择放弃的时候。
他才开始害怕，开始后悔。
他一直不敢真正的去问燕宁，去想过去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而是不敢去想。
他心知肚明，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燕宁，我没和曲安晴上床！曲甜甜也不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再也不管她们母女。”
“我会弥补自己之前犯过的错，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
“我真的知道错了。”
宁牧尘一向是走精英人士路线，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是冷漠疏离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
可他现在，低声下气地祈求，让在场的调解员都有点儿动容了。
可燕宁无动于衷，她冷漠地看着眼睛发红的宁牧尘，觉得可笑。
他知道错了。
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错了。
只是她一味地忍让，才让他得寸进尺。
“宁牧尘，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董律师连忙趁机表示，宁牧尘对燕宁的真心，和对孩子的在乎。
另外拿出宁牧尘的身价，表示孩子跟着他，更能够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好教育环境。
还表示，宁牧尘在有了孩子之后，一直细心体贴地照顾他们母子，这更加证明了，宁牧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不好意思！”
齐律师站起来，“你们所说宁先生一直细心体贴地照顾怀孕期间的燕小姐，我们表示怀疑。”
“在我的当事人生产的时候，宁先生并不在身边。他去陪他朋友的女儿，曲甜甜了。”
宁牧尘稳住自己的情绪，“……我当时并不知道她会生，接到电话说孩子生病了，想要见我，我就去了。”
齐律师问道，“那宁先生知道我的当事人会在那几天生产吗？”
宁牧尘点头，“知道。”
“那请问，当天那个孩子病得严重吗？她的母亲是否不能独自照顾孩子？如果不能，那请问，那个孩子长到这么大，她的母亲是如何照顾的呢？”
宁牧尘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对，他抿着唇不说话。
齐律师追问，“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测，如果宁先生亲自抚养自己的儿子，是否也会因为那个曲甜甜，而抛下自己的孩子，去照顾对方呢？”
“另外，我的当事人怀疑宁先生一心想要娶她，是为收养曲甜甜做准备。”
宁牧尘：“我没有。”
“那请问宁先生，有没有咨询过收养曲甜甜的手续呢？是不是知道，其中有一条是需要对方已婚呢？”
宁牧尘：“……我是咨询过，但是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齐律师看向调解员，“我的当事人之前是考虑过把孩子给宁先生抚养，正如对方律师所说。宁先生事业有成，经济条件优越，而且他也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可是，在我当事人怀孕期间。宁先生多次缺席重要的产检，理由都是去陪曲甜甜。更是在我当事人生产的时候不在身边。”
“我的当事人怀疑宁先生，是想要通过孩子，绑住她，想要和她结婚，以便达成他以正当名义收养自己女儿的行为。”
这些话，字字诛心。
宁牧尘咬着牙，“曲甜甜不是我的女儿。”
“那宁先生为什么要花几百万照顾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儿呢？宁先生为什么又要自称是她的父亲呢？”
“为什么要舍弃为自己怀孕生产的女人，而去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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