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厨房里对着老鬼喊：“你想吃炸元宵，你买元宵啊，汤圆怎么炸？”
“那就煮吧，羊排骨可以吗？”
“羊排没问题。”
高家那边有了丧事，高寂也在医院生死不知。这个时候高家不能安排元宵节晚宴，老鬼乐得在家里吃。下午带着我去市场买了好多吃食。
看着在市场里问价的老鬼，我忍不住问他：“你问价格干什么？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啊。”
“买菜不问价，哪是生活。”
那一瞬间我大概懂了，老鬼为什么那么喜欢走街串巷的去买好吃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找到自己。以老鬼的性子，根本不喜欢豪门生活，但他却选择了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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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羊排，就是清水煮，加葱、姜去腥，用花椒大料炖，炖的特别烂，轻轻一撕，就能脱骨之后，蘸着酱料吃。
鱼香肉丝、炒肝尖，这些家常菜我也做了一些。
满满摆上一桌子，我端着汤圆走到饭桌前，笑着说：“今天，什么酒？”
“有人送酒来。”
“谁啊！”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老鬼笑着去开门，嘴里嘟囔着：“还真有口福，踩着饭点来的。”
门开了，师姐进来，休闲装，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抹了一些润肤霜，师姐的皮肤不算细腻，脸上的斑点清晰可见。她扎着马尾，熟悉的坐在桌前。
“二锅头，买到可不容易。”
“还是倩倩了解我。”
我看着师姐，一时之间竟然对喝酒没有了兴趣，冷冰冰的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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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没有晚宴，高子辉近日没见到二夫人，找了一个理由出去了，我难得有空。你怎么一副不欢迎我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欢迎你。”
“为什么啊，我不就是骗过你几回吗？大家是谋局者，做局各凭本事。”
我没说话，转身进卧室，并和老鬼说：“你们吃吧，我没胃口了。”仟仟尛哾
师姐不高兴：“唐南，这点涵养都没有吗？我给你做过局，可我没有伤害过你的亲人啊。”
“是吗？贵人多忘事，还是杀的人太多了，班长是被谁勾引到北京的？”
师姐皱眉：“你的那个班长？如果我不把他叫到北京，你以后会和他联系吗？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我大吵大闹，你还算不算一个谋局者，师父，您也不说话，您也教导一下他。”
老鬼终于还是说话了：“唐南，你坐下，我有话说。”
我坐下之后，看了一眼师姐，师姐把脑袋一歪，甩开我的眼神。
“我老了，力不容心，我把倩倩找来，就是为了继承大战之后，让她来制衡高家。我一直认为，高家并没有人能继承高寂的心愿，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唐南，倩倩，无论你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都必须和解。唐南，以后倩倩是高家的谋局者，你无论是倩倩的敌人，还是朋友，都必须辅助她。就像你师父李九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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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和她合作的，老鬼，无论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和解。”
“就为了一个班长。”
我看着老鬼，认真的问他：“你也觉得班长不应该被重视吗？”
老鬼叹气：“在大是大非面前……”
还没有等老鬼说完，我制止了他：”够了，别提什么大是大非，我相信你说的那句，好人和坏人是由胜利者来区分的，但人心不是，你可以把我定义为坏人，但在我的心中，我知道谁可以亲近，谁不行。“
师姐冷笑：“杀一人，救万人，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你以为这是选择题吗？如果有一天，要杀百人，杀四十九活五十一，你要怎么选？”
师姐皱眉看着我，我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一边是你的师父老鬼，另一边是和你无关的万人呢？”
“你要怎么选？”师姐反问我。
“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不是，我从来不做选择题，我只保护我的亲人。我今天把话说明，高家继承权和我无关，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老鬼能全身而退。对我来说，这些就够了。至于以后，高家想做什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高家敢造反，就有人能一枪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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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被我说的安静下来，她站起来和老鬼说：“师父，我知道你的心意，这酒我没法喝了，祝您元宵节快乐，高家不用他来辅助我，有我一人就够用。”
老鬼叹气，他想让我和师姐握手言和，但我不接受。
“倩倩，你先走吧。”
我冷言看着师姐离开，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说。
“唐南，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能要求敌人，但我的朋友、盟友，我希望他们拥有人性。”
“倩倩手段是毒辣了一些，可这都是有目的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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