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安!为何桓景只杀河北之人,却放了其余?怕是你早就被桓景收买了!”
石虎的话充满煽动的意味,夔安军中的年轻底层士兵,有不少是前些年在河北劫掠时刚加入的杂胡和流民少年,作为一线士兵,杀人放火的事没有少干。自然个个感到休戚与共。
至于军官和老兵,因为层级已高,直接沾血的机会反而较少,此时都站在夔安一方。
“河北的壮士们,你们的主帅不肯打仗,都随我去谯城吧!待我们攻下谯城,再来追究这老贼的罪过!”石虎见情绪已经挑动起来,转身向县衙外走去,年轻将领都跟在石虎身后,夔安身边的年轻卫士也丢下夔安,向外跑去。
石虎周围众人狂叫高呼,早已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士卒。夔安治军军纪严明,财物全部上交石勒,又不许军队藏匿女人。这伙年轻人血气方刚,一个个在苦县县城里早憋坏了,见少帅带头准备向谯城进军,又有了劫掠的机会,都兴奋地四处奔走。
“少帅万岁!”
“少帅是我们的撑犁!”
随着石虎沿街道一路向城南走去,队伍越来越壮大,士卒将头盔摘下,在手中挥动。队伍中有会胡旋舞的胡人,竟然跟在队伍后面跳起舞来,而队伍中亦有晋人唱起了河北的歌。石虎身后不像是在进军,倒像是一场罪犯们的狂欢节。
立在县衙门槛上,望着石虎远去的背影,夔安喃喃地说:“唉!看来到时候还得我夔安来擦屁股......”
当晚,石虎在营中召集了八千名士卒中的狂热分子,军营为之一空。他们也不等天亮,打着火把就朝谯城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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