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芳婶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但苏念知道，事实并不会与之相差多少，这些年在她没看到的情况里，顾岑泽的生活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烂很多很多。
两年前就开始吃的药，到了现在还没有停，他独自一人扛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苏念垂眸，也往楼下的方向扫去眼，顾岑泽忍着病发的难受，惹着心里的烦躁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不在她面前，他连表情都放松了，五官扭动着，是对保持现在这个姿势的不爽，但又在忍着这种情绪。保持着这个姿势在等她，等她下来。
苏念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只觉得心头很酸很酸，苦楚的那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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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眼神，转头问芳婶：“芳婶，你有顾岑泽那个秘书的电话吗？我想跟他联系下。”
换走了邓路易之后，顾岑泽身边就再没了固定的助理，可能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胜任的，也可能是担心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想要了解顾岑泽这几年的状态和他的病情，只有从那个秘书身上下手了。
芳婶立马掏出手机，“有，我有。前几次要给顾先生喂药的时候我特地留了个心眼留了个电话。”
苏念拿出手机存下。
“那行，芳婶，我刚刚问你的这些事你就别告诉顾岑泽了。”
芳婶连连点头：“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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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二十分钟，苏念简单洗漱了下就下了楼，不出所料的，顾岑泽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看到她下来，并坐在了边上，他曲着膝盖上的手指才蜷了蜷，主动开口问：“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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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语气明显能对比出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苏念没负担的往后仰着靠下，手心挤着的乳液，搓开往脸上擦，边说：“聊聊现在，以前，和未来。”
顾岑泽蜷缩的手指抖了下，抬眸有些意外的看苏念，问：“跟我？”
苏念没肯定：“不全是。但起码有可能。”
顾岑泽眸色瞬间亮了不少。
苏念继续说道：“但有可能的前提并不是我们现在的这种状况。”
末了，改正道：“不是你现在的这副状况。”
顾岑泽眼里才燃起的亮光瞬间又暗下，肩颓然的沉下。
“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治疗的。”这句话他这些年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对着苏念的照片。
但没有一次做到。
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里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戒酒，让他要正视自己的心情和情绪，但就这一点他都做不到。
没有酒精作伴的夜晚，他连困意都没有，整宿整宿的坐在苏念的房间里看着有关于她的一切发呆，一坐就是一晚上，到天亮，人还是无法从中缓过神来。
然后就照旧的洗漱用早餐去公司。
他这样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每天都活的跟不要命似的，直到终于撑不住了，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头重脚轻的晕倒了一次被送去抢救，身边的秘书才知道顾岑泽原来那么多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全靠着意志力在吊着自己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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