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惊觉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紧急勒了缰绳。
他调转马头，回身就见到沈怀曦正在马背上无声无息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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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太子头皮发麻，大声高喊：“护驾！”
沈怀曦抬头，露出那张狰狞的刀疤脸，朝太子咧嘴一笑：“殿下，臣在。”
那是一张太子熟悉又一时想不起的脸，太子二话不说一扯缰绳就要跑。
沈怀曦哪里还能真叫他跑了，手将背后的弓箭摘下，瞄准，一箭直接没入太子的马的脖子。
马匹嘶鸣，惨叫着踉跄跪倒。
而太子也被重重抛到地上，摔得他浑身骨头都在疼，眼前更是一片天旋地转。
四周围的马蹄声似乎也跟着停下来，太子痛苦的呻吟着。
沈怀曦翻身下马，手里的长弓咚一声插入地面，弹性十足的弓弦紧紧抵着太子脖子大动脉。
只要他用力一扯，那弓弦就有能够直接割断太子脖子的能耐。
太子眼前的景象从飘虚慢慢变得清明，沈怀曦那张刀疤脸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在他眼前放大，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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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恨不得自己此时还是晕过去的好。
“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臣？”沈怀曦恶劣地逗弄。
太子越是一脸惊恐，沈怀曦就更加的兴奋，还用手指拨弄一下弓弦。
弓弦发出的轻颤清晰打在太子大动脉上，太子感受到了微微刺疼，浑身紧绷，惊疑不定开口：“我和壮士无冤无仇……”
“臣可不是壮士。”沈怀曦笑吟吟打断他，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臣现在应该自称罪臣才对。”
罪臣……罪臣……
太子脑海里的记忆开始翻滚，开始在大脑的每个角落翻找。
为什么这个人会自称罪臣。
他的体格，他在马背上矫健的身影，很容易就让太子猜到他肯定是武将出身。
可是这些年武将被他父皇发落的武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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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太子惊恐着，硬着头皮去打量面前的中年男子。
这一打量，他在沈怀曦的五官上找到了更为熟悉的影子。
姜微盈！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眉眼和姜微盈近似！
他和姜微盈是什么关系？！
“你是姜二老爷？！”太子一瞬间想到的，就只有那个守城不力的姜二老爷。
下刻，太子又立刻推翻了自己。
“不对，我见过姜二老爷，他不长这样！”太子语气在颤抖，“我也见过你，一定是在朝中见过你。”
沈怀曦被盯着打量，一点没觉得不悦，反倒还扒拉开脸上的乱发，再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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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再看看清楚，殿下肯定能想起臣来。”
“——沈、沈怀曦！”
太子终于想起了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你、你不是死在戈壁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沈怀曦，戎守西北的大将，少年成名的大将军！
京城谁人不识！
可他父皇担心沈怀曦居功自傲，会功高盖主，对着沈家……赶尽杀绝了。
事出的时候，他父皇刚登基，他刚被册封为储君。
那个时候的沈怀曦回京朝拜新帝，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的沈怀曦。
对沈怀曦的第一印象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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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那么多的人，他第一眼看见的，注意到的，就是沈怀曦！
那个时候沈怀曦很年轻，意气风发，如今饱经沧桑，他才一时认不出来。
沈怀曦见太子终于喊出自己的名字，如释重负般：“可真是累死老子了，多怕你想不起来，还得老子亲自介绍，搞得老子多自恋一样。”
周边的士兵闻言都在窃笑。
——您可不就是在自恋。
相比于沈怀曦的轻松，太子心里早已经惊起高高的浪涛。
沈怀曦是被冤枉的，落到他手里的下场和落在朱翊楚手里的下场没有两样！
“是谁指使你的！只要你护送我回京城，和我父皇说朱翊楚的所为，我一定会说服给你和沈家翻案！！当年的事情，都是东西两厂所为！”
太子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当即就想到了能够保命的好办法。
可沈怀曦神色不变，显然并没有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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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只能绞尽脑汁又说：“你若不信，你尽管去查！当年东西两厂的事情是如今的掌印封禹经手的，你的事封禹绝对知道，还推波助澜！我父皇被架在皇位上，如今也还是封禹的傀儡！”
话音刚落，后面的士兵更是爆发笑声。
太子茫然，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沈怀曦却在这个时候点点头：“确实，我要回京给姓封的那个混账东西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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