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已经被雪剑峰抛弃，被赤州抛弃，九州修士再也容不下你，就连魔族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黑老大闲聊一般继续在凌嫫心口插刀。
“要我说，你也真是可怜，从头到尾没有背叛过雪剑峰，还为雪剑峰的未来和名声吃了不少苦头。”
“雪剑峰能洗刷当年莫凌带来的耻辱，还能成为赤州第一峰，如今更是名声响亮到能让其他四州的宗门听他的指挥，他现在的影响力和本事，想要救你一个不是问题。”
黑老大侧目欣赏凌嫫的表情，眼中闪着势在必得。
“可惜，他只在乎自己的地位和名声，不在意你这个为了雪剑峰被逼成魔的徒弟，甚至任由那些修士追杀你，这样的师门，也就只有你当个宝，活该被人卖了都帮着人家数钱。”
锁魔鼎里的凌嫫面色平静地望向黑老大，一双血眼看起来没有丝毫情绪。
“别白费心思了，我跟你不是一路人，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帮凶。”
想让她成为帮凶，想让她背叛师门，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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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敢这样做，就愧对当年的莫凌，更愧对手里的凌霄剑。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管师父和师兄做任何选择，她都不会怀疑他们。
一个宁愿不收徒也要把莫凌的名字留在首席弟子位置的门派，她怎么会怀疑他们的为人。
至于她如今成了女魔头落到被追杀的处境，全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看着凌嫫笃定的表情，黑老大嗤笑出声。
他就喜欢把一个满是信念的人拉入地狱。
越是信念强大的人，等到信念崩塌，背叛的时候就越恐怖。
“看你这样相信雪剑峰，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只要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要是输了，效命于我。”
听着那兴致勃勃的声音，凌嫫清楚发现黑老大眼中的算计。
魔鬼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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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恶不做的魔鬼披上人皮，对着陷入绝境的人提出诱人交易。
利用她为了雪剑峰什么都愿意做，利用她在乎师门，跟她说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还想动摇她对师门的信任。
他会怎么做呢？
应该是让师门的人在她和一些重要的人物或是其他来跟她做赌。
赌师门会不会放弃她。
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凌嫫：“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至于你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她突然发现这个黑老大的尿性，似乎有很强的征服欲和掌控欲。
这人极度自信，觉得只要自己想要的，想做的，都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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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一个尤其喜欢把人拉入地狱，摧毁别人，把别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种人太自负，自以为深谙人性，能利用人性的丑恶来达到目的。
巧了，她也是一个会利用人性的人。
“你不敢赌，你怕知道真相，怕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师门为了名声和前程放弃你，所以你在自欺欺人，甚至不敢跟我赌。”
凌嫫抬头，直勾勾望着黑老大，却不说话。
“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杀了那些散修，九州内的散修震怒，找不到你就去雪剑峰要一个交代，而你的师门，为了给那些散修一个交代，对外宣传你不再是雪剑峰的弟子，还把你的名字从雪剑峰的弟子榜除去。”
黑老大欣赏着凌嫫的表情，笑道：“看你这样子是不相信，那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亲自传信给师门求救，他们要是来救你，我就让你走，绝不食言。”
“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以血起誓，谁要是违背誓言，必遭天谴。”
锁魔鼎里久久没有声音，黑老大却是不急。
没有人在全是死路的情况下不选择那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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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生路的尽头是什么，将会由他决定。
“好，我跟你赌。”
——
指尖一动，凌嫫用特有的办法向师门发出【求救】信。
身旁的黑老大似笑非笑地看着指尖溢出的血迹。
血誓已完成，只要等些时日，凌嫫就要替他卖命。
他没有动手脚，也不需要动手脚。
雪剑峰已经放弃凌嫫，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太了解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他们容不下凌嫫这趟的女魔头。
雪剑峰要想救凌嫫，那就要与九州修士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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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期待呢，期待一个人信念被摧毁的过程。
想想他当年，也是这样被摧毁信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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