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断嵴之犬而已，也妄想试探天意。
“我倒要看看，李善长死后，谁敢犯上作乱。”
“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还有点用，若他们都不想活了，朕可以成全他们。”
杀李善长可能引起各朝遗臣人人自危，以至乱象不断，朱厚照不是不知道，但他需要怕吗？
各朝遗臣声望，实力都不错，但要玩死这些人，朱厚照能有一百种办法，都不带重样的，忌惮，想多了。
朱厚照连老朱朱棣等人都干翻了，又岂会怕一群只会蝇营狗苟的废物。
“刘瑾，传严嵩来见朕。”
看了一眼浑身杀气腾腾的朱厚照朱启元父子，刘瑾狠狠打了个冷颤，赶忙派人去找严嵩。
不多时，严嵩来见。
“臣严嵩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看着面色阴沉，仿佛要吃人的朱厚照与朱启元，严嵩心下一个咯噔，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善长惹怒了皇帝与太子，这事他已经从传话小太监的嘴里知道了，但具体是什么事，小太监却是三缄其口。
可不管怎么样，能同时惹怒皇帝与太子，可见此事不小，需得慎重以待，免得把自己搭进去。
朱厚照面沉似水，语气冰寒：“严嵩，李善长上书欲与朕结亲，此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是皇帝怎么看，他严嵩就这么看！
皇帝将青凰公主视若掌上明珠，宠爱程度犹在太子之上，李善长打公主的主意，就是活腻了找死。
严嵩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道：“自古以来，龙不与蛇居，李家虽为洪武重臣，然则洪武朝已是昨日之黄花，李家亦不复往日之辉煌，何德何能敢攀皇亲。”
“陛下，臣以为李善长此举纯属白日做梦，应派人前去斥责于他，告戒其不可胡思妄想。”
斥责！
朱厚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要的可不是简单的斥责了之，他是要灭李善长十族。
说到做到。
“朕如果要灭李善长十族呢？”
严嵩大惊失色，没想到朱厚照如此之狠，连忙劝道：“陛下，十六朝刚刚一统，大局未定，杀各朝遗臣恐引起不必要的乱子，请陛下三思。”
李善长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局的稳定。
严嵩不是个烂好人，若在平稳时期，朱厚照要弄死李善长，他肯定不遗余力的栽赃陷害李善长，为朱厚照冲锋陷阵，在所不辞，毕竟他的定位就是给朱厚照背锅的。
然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真不适合掀起较大的血桉，万一事情闹大了，他严嵩也没什么好处。
“严嵩，你也是跟着朕许多年的老臣了，应该知道朕的脾性，李善长，必须死。”
“杀一个李善长，还影响不到大局，昔年掌控朝廷上下的文官集团尚且不是朕的对手，何况一群丧家之犬。”
“你只管放心去做，出了事朕给你撑腰，朕只要一个结果。”
朱厚照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志，无论怎么样，李善长都得死。
各朝遗臣，给他们面子，敬他们是一方俊杰，不给他们面子，就是一群亡国之臣，还想兴风作浪，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
“臣，明白了！”
朱厚照话说到这份上，严嵩要是还磨磨唧唧，就不免叫朱厚照失望了，当即应了下来。
不就是弄死李善长嘛，干了，反正事情闹大了有皇帝撑腰，有什么好怕的。
严嵩心下稍定，问道：“陛下，此事只要李善长之命，还是.......”
这话就很有水平了，尽显作为一个奸臣该有的觉悟。
以联姻试探朱厚照的底线，其中肯定有大量各朝遗臣参与，是轻拿轻放，杀鸡儆猴，还是全部清洗，斩尽杀绝，就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朱厚照想了想，意味深长的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带着朱启元拂袖而去。
原地，严嵩老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他悟了！
李善长，还有那些各朝遗臣，妄想试探君威，终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太武皇帝，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跟他玩心眼儿。
.......
回到严府，严嵩立即找来严世蕃，商量该怎么把李善长等各朝遗臣推向万劫不复之境。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严世蕃，严嵩沉声道：“李善长自以为能够借联姻试探陛下之意，殊不知此举恰好激怒了陛下与太子，其必死无疑，但要给李善长定罪，尚需一个好的理由。”
目光紧盯着严世蕃，意思不言而喻，怎么弄死李善长，需要严世蕃多想想办法。
论权谋之术，严世蕃不及严嵩，但要论阴谋诡计，严嵩又远不及严世蕃。
闻言，严世蕃亦是神情严肃，他爹是朱厚照的背锅侠，而他则是未来的皇帝朱启元的背锅侠，父子皆依附皇权而得以发达，对于皇帝的意志自是不敢大意。
严世蕃的脑子无比灵活，很快，一个弄死李善长的计划就在脑海里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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