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点了点头，我咬牙切齿的继续问道：“坛子里的孩子全都是男婴对不对？”
这一次，我是冲着黄玉茹问的，黄玉茹叹息了一声，承认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我们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张峰会告诉我说，这个村子里面的女人都是生的女孩儿，我那时候还在奇怪，这个村子又不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凭什么就那么确定自己生出来的全是女孩儿？
我当时觉得，肯定是男孩子都被送出去卖掉了，可能是害怕村子里出现乱伦的现象吧，毕竟这个村子这么放荡。
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的，我真是错的离谱，这些女人不是不会生儿子，而是一生下儿子，养到两三个月大，就会被溺死在这样的坛子中，浸泡在药水里，等待着能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我破口大骂，那女人又哭泣了起来，黄玉茹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仅仅只是一会儿，黄玉茹的脸色便又恢复正常。
“你懂什么，牺牲区区几十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就能完成我们村子最神圣的复活仪式，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黄玉茹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一丝的自豪感，看来老妖婆给她们的洗脑很成功。
“那你呢？作为一个母亲，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的把他生下来，又残忍的亲手杀了他，难道你就没感觉到自己罪恶深重吗？”
我又把矛头指向了那女人，那女人不断的摇着自己的头，脸上的妆早已经花了，她只是哭，却又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过程积攒下来的怨气，怨气越重，这些婴尸的阴气也就越重，这样才配为我们的复活仪式排阵，好了，周毅，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现在离开吧。”
黄玉茹已经恢复了理智，可是我却愤怒了，我不能这样助纣为虐。
“要走你走，我不会再帮你们了，你们就是一群杀人恶魔，你们不得好死。”
我的理智早已经被怒火燃尽，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到处怒吼，可是黄玉茹却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
“周毅，说你聪明，你有时候却又这么糊涂，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完成复活仪式，那么，这样的悲剧就会一年一年的再次上演，直到我们找到愿意配合我们的人选，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死去的婴儿，是不是都是你周毅间接害死的？”
黄玉茹这明显是强词夺理，可我却无言以对，她这话细想起来并没有什么毛病。
她算准了我不会看着这样的悲剧持续下去，我也的确是低头了。
我默默的离开了那女人的家，直到我们离开了竹楼，我一回头，还能看到那个女人蹲在坛子边默默地哭泣着。
她是爱她的孩子的，她也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血难过，可是她没有办法，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不幸的，村子里面那么多的规矩，她们必须严格的遵守，而制造这一切灾难的源头，都是那个可恶的老妖婆，在这一刻，我甚至有一种与老妖婆挣个鱼死网破的想法。
可是我知道，我斗不过老妖婆的，我只能忍。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想要逃跑的心思，我很累，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我的心，真的很累。
“周毅，不要这样，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跟黄玉茹毕竟有了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这个女人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恻隐之心的，看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出口安慰我。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后山的温泉很快就到了，我的衣服就整齐的放在温泉岸边，可是张峰却不在。
我的心里面“咯噔”一声，张峰明显是来过温泉的，那么他人又去哪里了？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吧？
我转身就想离开，我要去找张峰，可是黄玉茹却一下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先把身体洗干净。”
净身是老妖婆特地交代我的事情，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洗澡：“张峰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洗干净我带你去找。”
黄玉茹的脸色很严肃，我点点头，当着她的面脱掉了衣服，一下子跳进了温泉。
温泉里的水都是从山上的喷泉里汇聚而来的，虽然是十月中旬了，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感觉到冷。
黄玉茹看着我的身子，脸色发红，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的全部心思都在张峰的身上，根本没心思调戏她。
我很快便洗好了，穿上事先准备的衣服，黄玉茹站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找张峰？”
对于这个村子，黄玉茹比我熟，我这么多天都待在祠堂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黄玉茹可能会知道一些线索。
“去肖云云那里看看吧。”
我一拍脑子，我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忘了，张峰跟这个肖云云，最近可是打得火热。
我和黄玉茹一路朝着肖云云家走去，刚进肖云云家的门，就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气声，以及肖云云那爽快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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