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大家做年货都是在腊月尾，现在天气冷，各家各户粮食充足，养的家禽也都长大了，早早做好年货，各种腊肉也能先吃上。
老王家也养了十几只鸡十几只鸭，还有两头大肥猪，都是王传富夫妇在家里打理。
村里时不时能听见杀猪的叫声。
小阿玉可开心极了，哪里有声音，她就跑去哪里看热闹。
结果接连去了几家，都是远远把她拦住了。
“阿玉，杀猪太血腥了，你可不能看。”胡三婶家杀猪时，早早就在外面拦住了炮仗似的小阿玉。
小阿玉说：“可是我不怕血，我见过呀！”
平时王老太太去猪肉摊子上买猪肉，那真是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小阿玉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更何况，当初他们在街头救了一个满身是血的血人，王老太太的手指都忍不住抖了，小阿玉却像没事人一样。
仿佛天生对血就不敏感。
胡三婶忘了忘王家的方向，一边应付小阿玉，一边把扁担叫出来：“扁担，你把阿玉妹妹带去玩一会，后面山上有两棵芭蕉树长熟了，你拿把镰刀过去割回来。”
又对小阿玉说：“阿玉乖，你跟着扁担姐姐去玩，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我让人去跟你阿奶说一声。”
其实不让小阿玉看杀猪，是王老太太早先就给村民们打过招呼，怕吓着她的乖乖小孙女。
村里人自然乐得配合。
要是让张驴子知道，让她的宝贝孙女来看杀猪，怕不是要把他们家的猪都抢走半扇。
今天家里正忙活，没工夫跟张驴子吵架。
等到扁担把阿玉带走了，胡三婶就转回院子，猪也杀得差不多了，胡三正拎着一个热水壶，往上面淋水。
见到胡三婶，顺口问道：“今年的猪心，还给她留着？”
“留个屁，他们家又不缺！”往年胡三婶杀了猪，都会把猪心留给王老太太，知道她爱吃卤猪心。
胡三：“那就攒起来给二表叔那边送去，今年二表叔家的收成不太好——”
“一天就想着你那二表叔！一年到头的可见他给你留个什么东西？”胡三婶翻了个白眼，“就一颗猪心，你还拎几个村去？丢不丢人！算了，还是给张驴子，省得她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到时候没给她又在那里多想，说不定晚上还要偷偷哭鼻子。”
胡三：“……”多想的人怕不是你喔？
恰好王老太太手里拎着一只杀好的鸡，走到门口就听见胡三婶这般说，当即掉头就走。
却被胡三婶的儿子看见，忙喊她：“王家婶子，你来了？快进来坐！”
王老太太冷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来了？我就是路过，谁有空去你家坐，到处血淋淋的，可别熏着我耳朵！”
胡三婶儿子：？
熏耳朵？
王老太太说完后，直接把手里的鸡，远远朝着他抛过去。
“王家婶子，这可使不得！”一整只鸡，褪了毛，掏了内脏，也有五六斤。
可值不少钱。
等到胡三婶走出来时，王老太太已经只剩个背影。
“得了鸡瘟的，你们爱要就要，不爱要丢了，别拿回来胀我眼睛。”
胡三婶把鸡从儿子手上抢过去：“冤大头才丢。”
进院子后，又朝着胡三道：“待会儿排骨多切两肋，和猪心一道送过去，免得说我胡三婶爱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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