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煜找你这么下去，王府迟早有一天得被你给掏空了。”
陆铭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也不知道当初把云煜弄到京城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这只捡自己这一只羊薅，谁能撑得住。
“放心，你们王府家大业大，这点东西还掏不空。”
云煜拍拍他肩膀，一脸你有钱不在乎这一点的表情。
“那到是实话，不过你要这些酒匠做什么？酒厂那边不是有叔叔派的皇家大匠，比我家这几位能力可强太多了。”
“他们酿酒怎么样我不管，但跟我学了如何制作丹曲，那以后就不一样了。”
云煜想的比较长远，丹曲可是天然的防腐剂，自己以后用到的地方肯定不少，齐王府也就用这一次有些浪费人才了，要是跟了自己，才能体现出这些人的作用。
三天以后，大家有齐聚于此。
云煜指挥几人打开大缸，瞬间一股膀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山庄内，旁边的青草瞬间变得枯黄，堪比化学武器的味道差点没给这些人都送走了。
“呕~云煜，你这究竟做的是什么？呕~这呕~”
陆铭一张口就感觉那股味道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快窒息昏厥过去，也不管这里的东西做的怎么样，迅速远离这地方。
云煜脸色也有些发白，他倒是能知道这东西发酵出来非常的臭，但没想到能臭到这种程度。
幸好没在京城内制作，否则禁军肯定第一时间就将方圆十里以内的人全部疏散了。
几位酒匠倒是一脸的轻松，这味道虽然有些冲比，同时也说明云煜彻底失败了，这么臭的东西要是能酿出好曲来，他们就地给云煜磕一个。
“我就说这是浪费粮食，世子还不信我。”
之前劝过陆铭的酒匠一脸得意，这事肯定赖不到自己头上。
“谁说这是失败了，这恰恰说明我们做对了，前期发酵就是要臭不可闻才火候到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酒匠也不着急，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云煜要怎么把这些臭气冲天的东西，制作成酒曲。
“那你就看好吧！”
云煜也不多说，一切以实力说话。
先让人将这些发酵好的稻米放在别院旁的溪流之中用活水冲洗干净，即使洗完以后这些米看上去已经变得白净，但那股驱之不去的味道依旧萦绕在众人鼻尖。
“别白费力气了，这东西都已经发臭了，就算你怎么弄它也不会变成香的，趁早认输，让我们来制作，省的耽搁时间。”
酒匠们哈哈大笑，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想跟自己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云煜没搭理他们，让人将这些洗干净的米放在蒸笼上开始蒸煮。
先蒸个半熟，拿出来用溪水淋凉以后，再放进去蒸到全熟。
不断蒸煮以后，那股臭味终于散开，别院内米香四溢。
几位酒匠满脸的不可置信，若不是他们一直都在这里看着，都怀疑是不是云煜半路将米给换了。
那种已经发酵到位，臭到极致的米，怎么会散发出这种香味，甚至比没发酵的时候更加香甜。
这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发酵后的东西不应该都失去原有的味道了，怎么会这样！
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煜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酒糟，每一斗酒糟中加入三升马蓼汁，再用明矾水调配均匀制成曲种。
每石熟饭中加入曲种二斤，趁熟饭热的时候快速搅拌调匀，直至熟饭变冷。
随后将加入曲种的熟饭倒入箩筐内，用明矾水再淋一遍，随后分开装进蔑盘中，放在架子上通风。
“这曲种每一个时辰内搅拌三次，等到从白色变成黑色，从黑色变成褐色，再由褐色变成赭色，然后变成红色，由红色再变成淡黄色，称之为“剩曲黄”，其中黑色变褐色，赭色变红色需要淋一次水，其他时间不用加水，搅拌就可以了。
“云煜说完长舒一口气，这做丹曲可不容易，工序复杂，材料繁多，耗费功夫可不少。
“你~你这是怎么做的？”
几位酒匠上前不断翻看，将曲种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确实是酒曲，虽然还距离成品有段距离，但已经看不到那刚打开时臭不可闻的影子了。
完全就是两个东西，或者说这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联系。
“就这么做的，过程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后续的工序也告诉你们了，这还能怎么做？”
云煜忽然又想起自己在莽山教导的学生，这几位酒匠该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蠢，怎么都教不会吧！
那这次可就亏大了，真要让自己一个人制作那么大量的丹曲，非得累死不可。
“可是，可这，可……这。”
酒匠还想问什么，一时间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变臭而且好吃的东西他们知道，但吃的就是那股子臭味，但这从臭变香的过程，他们是真没看出来。
“好了，自己去亲手做几遍不就懂了，该教的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云煜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京城去，虽然现在没有了，但那股臭味差点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反正他是不会再制作一次了，该教的都教过了，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砰~砰~砰！”
几位酒匠同时跪地，给云煜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煜赶紧上前把这些人扶起来，被一群比自己年龄大不少的人跪着，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您既然把这秘方教给我们，也就算是我们师傅了，这拜师礼可不能少。”
云煜有些无语，自己一直都没打算藏私，真要这么算的话，那张老三，赵二，吴老八，鲁二娘，二狗，齐空，柳絮儿……乃至陆铭都算是自己的徒弟了。
这种门户之见可要不得。
“你们认真学就可以了，这些虚礼就免了，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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