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陆强一人无聊，拿出苏琳琳送来的下酒茶，打算喝两口。
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却来敲门，说罗钢在隔离室等他。
来到隔离室，却有惊喜，那里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陆强最爱的三道下酒菜，红油小龙虾、卤水小肚条、盐水毛豆角。
更亮眼的，是已经打开的几瓶三江啤酒。
隔离窗外，也是一样。罗钢正坐在那里。
陆强有些感动，为了掩饰，抓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对着罗钢干了。
罗钢也倒满一杯，隔窗扬脖，一口闷。
二人虽是上下级，但更多是战友情、兄弟情。
酒过三巡，罗钢突然一本正经对陆强说：“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疑惑了。”
疑惑？
没有啊？
陆强疑惑地看着罗钢，一扬脖把酒干了。
对呀，是有些不对劲啊！
而且，是显然不对劲啊！
调查失脑案，一直没有头绪，硬生生将上世纪70年代的人机交互试验纳入侦察范围，除此之外完全没有眉目。
但突然之间，罪犯就找上门来，而且直接找到专案组核心成员。
天蝎人说抓人活取违法，可偏这么巧，一违法就抓到了专案组核心成员？
资深刑警从不轻信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天蝎人出场宣称对失脑案负责，是出于什么目的？
转移视线！
“那你当时的视线在什么地方？”罗钢问。
陆强道：“刚问询聂双双，我打算与刘德柱展开接触。”
那会不会是天蝎人不想让警方调查刘德柱？
如果是那样，就存在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刘德柱是天蝎人的代理，掌握了天蝎人在地球活动的大量秘密。
第二种可能，所谓天蝎人，根本就是刘德柱设计的一场骗局，以扰乱警方视线。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一种更高智慧水平的未知生物，国安部和三江警方也已倾向于承认外星人存在。
基于此，第一种的可能性更高，即：刘德柱就是天蝎人在地球的代理人。
陆强道：“也许不仅刘德柱，整个羽嘉扬都牵扯其中。这才能说明羽嘉扬为何能在众多技术领域保持全球领导地位。羽嘉扬狂热于前沿技术探索，投巨资而不图回报，也可能是受天蝎人指使。”
罗钢道：“不管怎样，羽嘉扬和刘德柱都不能脱离警方调查视线，不能因天蝎人突然出现而被排除。”
陆强道：“当然，我们还是不能完全排除另一种可能——或许这一次真的只是巧合。”
罗钢道：“天蝎人的事，国安部已经接手。你的事情，就是继续你的调查。”
十四天隔离期满，陆强回警局向罗钢报到。
市政府同意了他们调查羽嘉扬的申请，但要求务必小心谨慎，若非涉及国家安全核心，不得过分追究。
罗钢亲自出马，与陆强一道，按约定时间，到达羽嘉扬大厦。
刘德柱的办公室在第28层，装饰别具一格，如同一间太空舱。
资料显示：刘德柱现年50岁，羽嘉扬创始人之一，全球顶级富豪，极少公开露面的神秘人物。
二人见到的刘德柱，比资料照片显得年青许多，身材保持良好，身高足有一米八，相貌俊朗，仪态儒雅。
秘书姓凌名洁，40岁左右的干练女子。
知道二人来，凌秘书早已安好座，砌好茶。
罗钢道：“这次打扰，想了解贵公司创建早期一些情况。”
刘德柱意味深长一笑：“那不是你们真正想了解的。”
罗钢一愣，与陆强对视了一下，对刘德柱道：“看来，刘总似乎知道些什么。”
刘德柱端起茶杯，慢条斯理道：“恕我直言，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干系重大，你们的级别绝对不够。”
“哦？”罗钢问道：“那您认为什么样的级别才够资格？”
刘德柱道：“请别误会，我没有轻视二位的意思。只是事实上，有些信息是你们不能承受之重。我希望你们假装不知，正所谓难得糊涂。”
罗钢道：“可警察办案，向来追求彻底清楚。”
刘德柱道：“所以这件事情，本不该由警察来办。”
罗钢道：“那刘总是不打算告诉我们？”
刘德柱道：“二位警官专程前来，总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但又不能说太多。”
罗钢道：“那您打算告诉我们什么？”
刘德柱微微一笑，道：“请回去向更高层领导报告：关于你们想要的信息，刘德柱的建议是不要继续深究，否则，福祸难料。希望你们深思熟虑之后再确定要不要揭开谜底。”
罗钢问道：“您能不能明示一下，您所指的高层领导是指哪个级别？”
刘德柱不假思索：“国家级。”
罗钢沉默了许久，问：“如果我们假装糊涂，不深究此事，您确信这样做的结果对我们反而有好处？”
刘德柱道：“以我个人的观察与判断，我认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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