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川望着埋头装鸵鸟的小姑娘，哭笑不得。
“怎么了，上台面对那么多陌生人的时候，不还是很有自信么，现在就害羞了？”
说着，还用手去逗她，在她脖子敏感的地方挠了挠。
怕痒的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笑，一边缩着脖子一边用小手去推爸爸。
但是还是被爸爸拎小鸡仔般直接拎到怀里。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电视。
电视的音量被调大了，耳边还萦绕着自己在舞台上的自我介绍。
“我叫陆眠眠，我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他教会了我更好的学数学，接下来就让我来给各位叔叔阿姨展示我的才艺吧，请多多关照噢～”
甜美的小姑娘朝台下的观众微微倚身鞠躬。
镜头切到了台下的观众们。
“哎哟，这个小姑娘真可爱啊，这么厉害啊，才四岁，就懂得学速算啦！”
“我家儿子都五岁了，还只会在家里看童话故事书呢～”
“哎呀你快看，小姑娘是不是戴美瞳了？怎么左边蓝色右边绿色的眼睛噢？是得什么病了吗？好可怜噢，不过真好看。”
“不可能戴美瞳吧，这么小的孩子戴了多伤眼啊，不过真的很好看噢……”
随着工作人员把题板和道具送上来这段时间，台下的观众对小女孩的讨论炸了锅。
猪肝边看边啧啧道：“眠眠，快看看你，站在舞台上多神气啊，怎么还不敢看了呢？”
左禾子赞同：“对啊，你很棒啊，一点儿都不丢人。”
陆百川低头瞄了瞄小团子，只见她耳朵红了。
忍不住用手摆弄她的头发。
小姑娘终于慢慢的，手指开处一条缝，透过指缝儿她偷偷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就又合上了。
哎呀，好羞耻，好丢人噢！
题板上是题目组随机给小姑娘出的题，由简单到难，从二位数乘除到三位数，最后再到四位数。
二位和三位的，小姑娘就看了一眼，大概思考了三秒就迅速在题板上写下答案。
四位数的，小姑娘多思考了几秒才写出来。
但是，题板对她来说根本没用，因为她一笔都没有划，全程心算，很快给出答案。
场下的观众们一片哗然。
这也太聪明了吧。
虽然速算这种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她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大脑发育成熟了吗？
有的观众就不满意，提出疑问。
“喂，小姑娘，你是不是和节目组串通好的啊？是不是这些题目早就给过你，你现在是背答案啊？”
一个剪着平头的中年叔叔拍着观众席前面的栏杆，控诉。
导演赶紧出来解释：“这位先生，您无需质疑我们节目的真实性，所有小选手都是筛选上来的，题目也是临时出的，不存在你说的那种……”
话还没说完，就被浮躁的男人打断了。
“啧，你是导演吧？不能你们节目组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们要是私底下有什么肮脏交易，也不好告诉我们啊，是不是？”
男人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儿子也是参赛选手。
而且他从小培养儿子学奥数。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儿子在数学这块儿应该挺厉害的，哪知道这个小丫头先出来，出尽风头。
这样自己儿子还怎么赢？
而且他根本就不信这个臭丫头能做什么速算，自己儿子今年九岁了，奥数都学得很吃力。
她一个四岁的臭丫头，毛都没长齐吧？
其他的观众虽然刚开始也觉得这男人说的有点道理。
可是他居然说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和节目组有“肮脏交易”，大家瞬间觉得这男人有点猥|琐，又口不择言。
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厌恶。
不光是节目里的观众，电视机前的大人们，也都一下子不说话，气氛凝滞下来。
……
导演一下子有点难办，正想着解决办法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走到他身边。
她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是那种属于强者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叔叔，既然你不相信，那不如你现场出题吧，你想出几题都行，我当场计算，可以吗？”
男人没想到这臭丫头还挺硬气，一下子愣住了。
导演也道：“既然先生您不相信，那您就出题给我们小选手做，这也能证明我们节目组的公平，您看如何？”
男人想拒绝的。
但是环视一圈，只见周围的人都鄙夷的望着自己，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答应。
“……行，我出就我出。”
工作人员当即给了题板给他。
男人皱眉想了一会儿，想了三道题，交还给酥酥。
9999x4179。
9999x2879。
9999x9999。
小姑娘笑了。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也许大叔叔觉得数字越大越难算，但是在速算里边，众九乘以任何数，是有一个记忆公式的，是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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