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
她唇瓣的笑意都是十分冷淡的，“他不会放过你，也不会任由你这样下去，你只要有软肋，就会低头。”
穆语川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不择手段。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语川九岁那年捡回去了一只流浪狗，一直养在身边，”她的声音平静地很，“可后来那条流浪狗被别人偷走了，而且还十分听别人的话，给人家看门，语川找到的时候那条狗就在门口，冲着他摇尾巴。”
“可你猜怎么着？”
穆心玥唇瓣的笑意都明显了起来，“那条狗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投毒死了，尸体就在那户人家的正门口。”
薄娆的瞳孔紧缩，表情都呆滞了。
“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吗？”穆心玥也没顾及那么多，自顾自说了，“他说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要么他失去兴趣丢掉，要么，死。”
兴趣。
薄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本能屏住了呼吸。
所以……
她必须要等到穆语川什么时候对她失去兴趣之后，才能离开吗？或者说，要么他觉得她没有价值，弄死她。
很显然，后者的可能更多。
因为……
她知道穆语川过往所有的一切，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绝对不会。
薄娆的表情呆滞，苍白的脸上也没有了丝毫的表情，整个人很明显像是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之中，根本挣脱不出来。
“薄娆。”
穆心玥看着她被说动了，心里隐隐有了希望，“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无妄之灾，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在给他辩解，我只是希望你搞清楚弄明白，怎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是重要的，是可以翻盘的，而不是就这样浑浑噩噩，最后盯着穆太太的名头死了还要挂个穆语川妻子的碑，你懂我的意思吗？”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站在谁的角度。
可……
薄娆知道，自己没有底牌了。
她什么都没有。
唯一可以拿来算计的筹码，无非就是自己的命，可自己这条命在穆语川的眼里本质也算不得什么，可能她死后，他会稍微不开心一点点，可也不会表现出来，他照样还是会过的风生水起，而那些因为他而枉死的人，照样还是得不到伸冤。
反倒是他们整个薄家，再也起不来了。
她……
就这样断送了所有。
穆语川在外面走廊拐角的位置点了支烟，两支烟过后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下意识起身直接掐灭了烟，“你跟她说了什么？”
“……”
穆心玥提着手里的包，唇瓣都挑了起来，“你猜？”
猜。
穆语川在很多事情上都能猜准，无非就是穆心玥说了让薄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话，毕竟也只有这样的话，薄娆才能听进去。
“我走了。”
穆心玥从他身侧擦肩而过，摆了摆手，“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
穆语川站在原地，眼眸微深。
十分钟后。
穆语川消除掉了自己身上的烟味，这才主动走到了卧室，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娆娆。”
“我想吃饭。”
“你……”
女人的声音很温和，温和到穆语川都有些微微惊讶，“我让佣人去做。”
薄娆没吭声。
等到佣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粥过来之后，穆语川看着总算是吃饭的小女人，表情还是明显忧心忡忡的，“她跟你说什么了？”
“呵。”
薄娆抬起眸，就这么看着他，“她说，让我杀了你，报仇。”
“……”
穆语川心中了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有这样的权利。”
“可我杀不了你。”
女人垂下眼睑，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淡淡的嘲，甚至更多是对她自己，“你也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
“你养好身体，说不定有机会。”
穆语川主动帮她夹菜，语调都是温柔的，“现在肯定是没机会的，嗯？”
“……”
薄娆打起精神来，吃了一点点饭。
而……
自从穆心玥来了这里之后，薄娆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不少，甚至主动要求说自己要去逛街买东西。
穆语川专门早点下班回来，带着她去商场。
她逛，也不说话。
等到在商场来回转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女人才主动停下了脚步。
“怎么？”
他垂眸看着她，“走累了？”
“你背我。”
女人说话的声音冷不丁的，就像是在闹脾气，“我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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