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齐落扬的头疼便又犯了,看他眦目欲裂牙关紧咬的样子,风莫忧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嘱咐所有人,不许给他药。
在之前那段时间的观察下,风莫忧的猜想也愈发被应证。一个月一次,十天一次,七天一次,到现在几乎是每天一次。齐落扬头疼的频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齐落扬的药剂也越来越大。
虽然服食药物的时候齐落扬的痛苦就减轻了,但从长远看来其实他的身体还是日益病入膏肓,这个药绝对有问题,风莫忧坚定了这一想法,决定这一次不再给他药。
“碰”齐落扬的寝殿里又有各种尖锐的响声传来。
“药在哪里?快给朕拿过来,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吗?”
“朕要杀了你们这帮狗奴才。”
“滚……滚出去!”
跪在殿外的那群小宫女太监们看到风莫忧款款走来,稳住了瑟瑟发抖的身子感动到语无伦次,毕竟他们那主子发病的时候真的太难伺候。看他们一个个吓得要死的模样,风莫忧微微顿了顿脚便让他们都撤了。
于是那些抖作一团的下人便有如逃命似的撤了,寝殿里器皿破碎时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齐落扬痛苦的嘶吼声。风莫忧握拳努力不让自己心软,一步一步走向了她的齐落扬。
虽说是太阳初升的时候,但由于今天是阴天,再加上齐落扬把烛台砸了个干净,整个寝殿黑压压的,让人压抑的很。
风莫忧摸黑走进来,凭着多年习武的功底,风莫忧步伐稳健的避开了地上所有的碎片,直直向齐落扬走了过去。还未走近便突然发现齐落扬砸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跪倒在地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呻吟似要割破喉咙,一点一点往外面迸发。
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风莫忧突然觉得那药和现代的毒品出奇的相似。这才短短数月就把齐落扬折磨的消瘦至此,是药三分毒,可这毒未免有些过头了。
“给我……药,人呢?……来人,给我药。”
齐落扬的声音让风莫忧顿觉心如刀割,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给他药。
“齐落扬,你听我说。”风莫忧赶到齐落扬身侧紧握着他的手。
听到她的声音,齐落扬睁开了眼似是有了点清明,虽然头疼欲裂但还是竭力道:“莫忧,我的药……帮我拿药……我头疼。”
这话听的风莫忧鼻子一酸险先落下泪来,抬手抚上齐落扬的太阳穴,轻轻的给他揉着轻声道:“我知道你疼,但是齐落扬,你听我说我觉得那个药有问题。虽然吃药可以让你减轻痛苦,但是你一定也察觉到了,你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你的病情其实是加重了。”
齐落扬不言语,只是紧咬着牙瘫坐在风莫忧怀中,任由那些痛苦的声响撬开他的牙关咿咿呀呀吐出来。
“齐落扬,你忍忍吧,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泪水还是没能留住,一滴眼泪滑出溅在齐落扬的脸颊。他真的瘦了很多,齐落扬的倔强与内敛她是知道的,再苦再疼也都自己扛着。如今却吭出了声,想也知道那得遭受多大的痛苦,可风莫忧没办法,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替他揉着头,再告诉他,你忍忍。
说是忍忍可谈何容易?
齐落扬的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毫无理智的嘶吼。被修的极妥贴的指甲虽然短却还是把他自己的胸膛划出了血。
风莫忧抓着他的手,浅吻他的嘴角但却被咬出了血。齐落扬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让她滚出去。她心知齐落扬不忍伤她,可齐落扬服食的这药和现代的毒品相差不大。虽然风莫忧对毒品所知甚少,可她总归知道犯毒瘾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愿意丢下他一个人,依旧死死抱着齐落扬。
“你听我说,这药会让你上瘾。齐落扬,你再忍忍,会好的。这药你真的不可以再吃了。”
对于她的话齐落扬充耳不闻,挣脱风莫忧的怀抱,起身继续砸东西,可能砸的都被他砸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齐落扬气极,抬手扯着床上幔帐,扯到一半,头疼的不行,便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嘶吼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躁,风莫忧依旧扑上去和他周旋,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可还是于事无补,看齐落扬眸里一片猩红,风莫忧便知道,齐落扬已经失去了理智。
宛如狂风暴雨般,齐落扬在风莫忧毫无防备的状况下抬脚将她踹开,再次起身,冲在床前把幔帐全部都扯下,扯下依旧不甘心,把幔帐一点一点撕破,直撕的碎片断缕飞满地。
对药过度依赖的痛苦,似乎已经大过了病痛的折磨。齐落扬整个人都变得焦灼无比,嘴里只重复着三个字“给朕药。”
见他这样,风莫忧有些动摇,但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说,那东西都和毒品一样,用多了,能减轻痛苦,也能把人往更深的苦难中拉。
声嘶力竭喊了几声后,齐落扬的理智彻底丧失,只见那张英气的脸扭曲着,嘶吼没有停止,齐落扬从床上的暗阁里翻出一把剑,提剑就砍,直把床砍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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