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林市第三医院附属医院。
乔山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余欢水，脸色有些阴沉。
“植物人？”
“是的乔山哥哥，余欢水从高层摔落，导致了不可逆昏迷。他除了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
傻妞收回扫描信息的手掌，有些奇怪道：
“除此之外，他还患了胰腺癌。”
……
“胰腺癌？那不是误诊吗？！”
乔山眉头紧锁，探手握住余欢水的手腕，过了片刻，眼神怪异的打量着昏迷的余欢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居然真的是胰腺癌！
这怎么和剧情不一样啊！
还有，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明明记得余欢水剧情的开始，应该是在中秋节左右，余欢水还因为领红酒和月饼被公司留罚打扫厕所。
乔山之前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了故事的时间线，让剧情提前了。
如今看来，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乔山哥哥，余欢水万念俱灰，心念溃散，傻妞无法治疗对方。”傻妞有些失落。
她的治疗技能也不是万能的。
余欢水一心求死，意识沉睡，这种情况她也束手无措。
其实莫说是她，就连乔山面对植物人余欢水, 想要唤醒他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
“余欢水给乔山哥哥发了消息, 在乔山哥哥的手机里还没有看。”傻妞眨了眨眼，忽然说道。
乔山闻言, 从口袋取出手机，发现余欢水果然给自己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时间是在五个小时前，也就是他早晨在大学城守着李诗情上车的时间。
【哥：
我得了胰腺癌, 两天前新发现的。
这十年过得浑浑噩噩, 咱们兄弟俩也没有好好交流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活成了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是来还债似的。
我把借给别人的钱要回来了, 加上利息有十四万, 银行卡放在家门口的鞋盒子底下，密码是电话号码后六位。
我知道哥你看不惯我活成这个样子，但我还想请哥帮个忙, 这十四万是留给余晨的，不要给甘虹。以后余晨的成长，希望哥帮我照顾一下，等他成年把这笔钱交给他。
我其实不恨任何人。
但是在写这段信息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偏偏受苦的是我呢？
其实我挺自私的，到最后我还在想，如果能够把这些年受的苦全部报复回去, 让他们甘家把从我这得到的一切吐出来, 让甘虹低头，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一定是件很爽很男人的事情, 可惜我注定做不到了。
真想像哥你那样潇洒的活一次。
帮我收尸吧哥，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弟, 余欢水。】
……
……
乔山将手机塞进口袋, 看向门外。
甘红和她的娘家人全都来了, 除了余晨在一旁哭, 她的弟弟和老娘全在痛骂余欢水，三两句话就扯到了余欢水留下的遗产。
“姐, 咱家可没钱治疗植物人，你赶紧把放弃治疗书签了。对了, 姐你把他留下的房子卖了搬回家住吧，跳楼的房子不吉利。正好我现在也缺点钱，把房子卖了的钱先借给我点，我的车早该换了，都开了三四年了！”
“闭嘴。”
甘母瞪了儿子一眼，看了看旁边沉默的甘红，想了想，还是劝说道：“其实你弟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还是有的, 你把放弃治疗书签了吧。还有，那个房子也得卖, 你不能和余晨再住在那了，晦气！”
甘虹攥紧了手机，低头沉默良久, 沉声道：“字我可以签，房子我也卖。”
“但是卖房子的钱我有用，不能借给弟弟。”
“为啥不能借！”甘虹的弟弟顿时不乐意了：“你搬回家我们还得帮你照顾这小兔崽子呢, 又不是不还钱，咱们一家人怎么就不能借了？”
甘虹咬了咬牙，摇了摇头：“我要用卖房子的钱，换个地方再买一处房子……霍成他还没结婚。”
“霍成？你还和他有联系？”甘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霍成就是甘虹的前男友，她的家里人也都知道。当初霍成还登过她家家门，可惜她们看不上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
“啧啧！姐你……”甘虹的弟弟眼神古怪。
甘虹这么一说，他们哪还能不明白。
甘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甘虹拉到一旁，小声问道：“那个霍成现在混得怎么样，有没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要是他有房子，你就别……”
……
乔山没心情继续听下去了, 看着床上植物人的余欢水，悲怜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喃喃道：
“人间如狱，难求解脱。”
“傻妞, 把余欢水带回我那里吧，另外把那张银行卡取回来。”
仗着余欢水只有一个在老家不知情的爹，甘家人这都准备放弃余欢水了。尤其是甘虹，虽然脸上掉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心里已经想到把房子卖了去和前男友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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