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颜如诩和燕初渺一起出了苏府，站在了暮芳阁门口。
和以往一样，老鸨就站在门口等着。
“苏小姐，您来了。”老鸨扯着有点僵硬的笑容。
燕初渺没有管她，带着人径直进了暮芳阁。
狐朋狗友们已经在房间里等她了。
燕初渺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脂粉香。
屋里人不少，这些纨绔少年除了叫了明阁的姑娘以外，还叫了玄阁的少年。
暮芳阁里人喜爱身上带香，如果单是一种香还能让人接受，但像这种十几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就有些呛鼻了。
“渐雪，你可算来了，不过你今天来晚了，是要罚酒的。”孙少爷笑着第一个开口。
在一众狐朋狗友里面，他和苏渐雪的表面关系算是最好的了。
燕初渺还没答应，身后之人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燕初渺回头，“怎么了？”
“你今天不能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渐雪是身体不好吗？”孙少爷立马关心的问。
其他人也紧跟着。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问题？”
“没事我就放心了。”孙少爷笑着，目光看向颜如诩，带着审视，“那这位是？”
“我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孙少爷立马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燕初渺收回目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颜如诩沉默的跟在他身边，站在了她身后。
孙少爷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两名少年端着酒杯走向燕初渺。
“苏小姐，我们来伺候您吧。”
两人还没靠近，手中酒杯突然炸了。
在两声惊呼种，炸了的杯子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孙少爷是第一个紧张的。
但是他怕危险不敢自己靠近，便让身边人去看了。
“少爷，着酒杯不知为何坏了。”
“这暮芳阁的酒杯也太差劲了吧。”有人笑着调侃。
“你们还不再倒一杯？”孙少爷训斥那两人。
“渐雪这边我来就行了。”颜如诩突兀的开口，走到了燕初渺身侧。
屋内少爷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看着他淡定自若的给燕初渺倒酒，再看看燕初渺毫无反应的态度，一时间这些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众所周知，渐雪这两个字不是谁都能叫的。
苏渐雪从来不允许跟在她身边的人这么叫，当初有个胆大的，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叫了一次，苏渐雪当场收了笑容，让人将之送回去了，第二天跟在身边的人就换了。
但这次没有。
这让人无法不猜测。
颜如诩倒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酒，端到了燕初渺面前。他低垂着眼眸，瞳仁里清楚倒印着女孩的面容。
燕初渺端过酒杯饮尽，放下酒杯后，示意对方继续。
颜如诩照做了，三杯酒不满一杯的量。
“渐雪，这两人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让他们在身边伺候好了。”孙少爷再度提议。
“渐雪身边有我一个足矣了。”依旧是颜如诩开得口。
孙少爷有些不悦，眼里的探究更浓了，“渐雪，这次这个胆子不小嘛，渐雪现在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颜如诩没说话，也不去看说话的那个人，就看着她的眼睛，安静的，等着她的话。
燕初渺心中轻啧一声，笑得像个纨绔子弟，“偶尔换换口味不行吗？”
“行，当然行。”孙少爷连连点头，目光扫过那两个不知所措的男子，“愣着做什么，不知道表演点才艺吗？”
两人立马答是。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吧。”
有人提议，他所说的有意思的是投壶。
“要玩就玩大一点的。”孙少爷赞同了这个提议，“我们每个人出一个人为赌注，赢了的可以全部带走，如何？”
这样的玩法这些人经常玩，并不觉得有什么，于是纷纷附和。
燕初渺也笑着答应了。
视线一转，她就看到颜如诩紧抿着唇瓣，她笑着算是安慰，“放心，我不糊将你输出去的。”
这句话并没有让颜如诩脸色好转。
但他什么都没说。
东西准备好后，游戏很快开始了。
这样的游戏不管是对燕初渺还是苏渐雪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
几盘过后，燕初渺就没有输过一回，其他人身边能送的都送完了。
“这要不结束吧，我这已经没人了。”有人苦着一张脸求饶。
孙少爷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的。
以往苏渐雪技术是好，但也有失手的时候，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百发百中，闭着眼也阻挡不了。
他目光隐晦的扫过颜如诩。
他的目的还没有的手，他不想现在放弃，可是他和其他人一样，能送的人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都是重要的，不能送的人。
就在他想跟着结束游戏的时候，燕初渺开口了，“这就结束了？没人了不要紧，以酒换人还是可以继续的。”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只能继续了，于是一杯酒一杯酒下腹，喝到后面，有人直接转头就吐，还殃及了身边人。
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酒精上头的时候，谁能忍受得了，于是立马吵起来了。
燕初渺端着笑容，冷眼看着。
劝架的人逐渐多了，清醒的人都怕真出了什么事情。
燕初渺目光扫过一人，那人立马也上前劝，其他人没有注意的角度，一把小巧的刀子被塞进了一人手里。
“啊！”
一声惨叫让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瞬，惨叫之人是动手里的其中之一，此刻他小腹被插了一把刀子，握刀的人还没清醒，神情扭曲像个疯子一样。
“杀人了！”有人尖叫一声。
—
衙门的，医馆的人都来了，场面混乱极了，燕初渺带着人直接走了。
她的心情看着很好，回去后，还练了一会字。
这事的后续是流菱在书房里告诉燕初渺的。
捅人的是刘府少爷，被捅的是温家少爷，命是保住了，但绝了后。
两家为了这事吵的不可开交，甚至闹到了燕初渺这里。
燕初渺看着一大堆哭哭啼啼的，中心意思就一个，那日是她提倡喝酒的，所以也有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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