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正在讨论的这两位实际上年龄要比他们大得多……尤其是那个老牛仔，除去昂热之外他们所有人加上估计都赶不上，所以这大声密谋的含义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他们就好像在说：“嘿后生仔给我放尊重点老子可是你的长辈要知道当年你曾爷爷看到我都得毕恭毕敬叫爷爷呢！”
“好了，说正事吧！”昂热摇铃，“众所周知，因为在早年探索龙族墓地的时候有所机遇，他的血统提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样，在那个目前暂时被命名为“虚无”的言灵的作用下，他获得了豁免。”
“而关于他制作出来的那个，用于甄别那个S级到底有无问题的法阵……”
说着，昂热看向老牛仔。
“耗费非常之大！”老牛仔很快接上，整个过程简直天衣无缝，“我用尽了毕生心血才制作出来那么一个……”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除了昂热之外的所有校董几乎齐刷刷地想要翻白眼。
谁还不是个老狐狸了？
谁要是相信老牛仔这句话，谁就是沙雕二愣子！
这明显就是冲着经费来的啊！
但直接说出来是不行的，毕竟面前的是一个十七世纪的老古董，而且是价值意义无比深重的老古董，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个问题怎么办？
别看这家伙看上去大概也就五六十岁甚至比在座的好几位都要年轻的样子……谁知道“碰”一下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昂热那种外表那么绅士的人都能做出滚刀肉的事情来，这一看就知道不注重个人形象的老牛仔……又能不要脸到怎样的地步？
谁都不想被碰瓷啊！
于是深谙碰瓷大法的恐怖之处的诸位校董便只能干坐着看老牛仔那声色俱全的表演，谁也不敢打断。
直到老牛仔图穷匕见之后，一众校董才终于明白了老牛仔的目的，三个字，“要经费”，五个字，“还是要经费”！
而且这经费是申请去华国出差，以及在那里研究冈格尼尔和奥丁面具甲胄以及马之类的费用……这还是“好在我和那孩子关系好所以苦苦哀求之下才得来的这个机会”！
这简直就是把人当傻子忽悠啊！一点遮掩和弯弯绕绕都没有的吗？谁不知道你们之前肯定私下里达成过合作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
弗罗斯特很生气，差点就想要将这段话吼出来，但是在吼出来的前一秒又用惊人的意志力按捺住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平静无波，只是呼吸略微加粗了那么一点点。
因为他没有办法。
同样没有办法的还有其余校董，他们都明白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自己资助的学校利用规则漏洞让别人把便宜占去了，还要自己花钱才能够享受到一点点研究成果而不是实物！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漏洞就是漏洞，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开始就完好无漏洞的规则，规则是在一次次的试错之中完善……但是！
但！是！
这一次的漏洞不同，这就好像你规定别人不能随意乱杀人，结果别人没事砸了个地球玩玩然后把人干掉了……这算是违反规则吗？
违反了也没办法，因为那时候制定规则的人也死了。
这一次的事情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情况……谁能想到一个还没入学的，刚刚成年的学生，能够单刷传说中的众神之王奥丁尼伯龙根并且缴获战利品？
没有人！再次之前绝对没有人能想得到，领先一步是优秀，领先两步是天才，领先三步的是疯子……毫无疑问在此之前在场的一众校董绝对不会考虑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做得到这一点，但是现在就是蹦出来这样一个人，并且轻而易举地将之完成了！
现在，他们想要从中获取利益，就只能付出额外的代价，因为他们不可能去去制裁那个利用了规则漏洞的人，也没有那个本事去制裁！
……
海滨小城，奥丁尼伯龙根之中。
奥丁，或者是奥丁的英灵，总之，无论那面具下的到底是什么，至少此时，他所代表的，是那传说中的众神之王。
那是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行走间偶尔探出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裹尸布，他的眼中是刺目如汽灯的黄金瞳，手持一个像是小太阳一般的灯笼……像是木乃伊，却又带着无比的神圣。
他的身后，是一具青铜棺材，棺材上刻着繁华玄奥的花纹，几个身体魁梧的死侍拉着，场面像极了某种本应该在教堂或是墓地壁画里出现的宗教仪式现场，只是现在这仪式出现在了高架桥上……宗教与现代工业的对比，形成一种堪称诡异的氛围。
白袍木乃伊奥丁带着棺材来到那些由于臻冰风暴被彻底冻结的死侍群前，停下，然而，即使是有着那堪比太阳的灯笼笼罩，这恒古不化的臻冰仍然只是散发着无穷的寒意，没有丝毫减弱，亦或者是融化的现象！
反倒是那如神光普惠大地的灯笼，竟然开始变得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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