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天地间，风声骤响，一股凛冽的寒意升腾而起，将周围天地尽数囊括。
在这股气息下，所有天骄的脸上，皆浮现出一抹惊悸之色，纷纷转头看向了凌霄与商宇的方向。
“呵呵，这么热闹。”
就在此地气氛渐渐压抑之时，远处山林中再度传来一道低沉笑声。
只见黎古天的身影迈步走来，一张威严的脸庞上，隐有一丝嘲弄。
在其身后，四大古族传人静静追随，一副马首是瞻的姿态。
“嗯？”
看到来人，商宇眼中的战意，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如今他已经明白了，黎古天对他的恨意，完全是因为姒云裳。
换句话说，这位黎族传人在意的，是姒云裳。
而商宇已经跟她彻底撕破了脸面，成功将黎古天对他的恨意，转嫁到了凌霄身上。
接下来，这一场圣道果之争，凌霄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唯独令商宇有所惊悸的，就是之前那个出现在龙人大殿之外的神秘女子。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女子的气息，有些诡异，不像好人。
“公子…”
龙舞彤眸光轻颤，小心翼翼地朝着凌霄靠了靠。
黎古天她是认识的，上一次太初古域开启，这位黎族传人大杀四方，出尽风头。
如今他又联手岳翀、琥嘉四人，俨然成了此次圣道果争夺中最有实力的一方。
“怕了？”
凌霄莞尔一笑，忽然转头看向了姒云裳，“姒姑娘，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仙陵世界只有八大古族？我之前不是听说，旧天庭有三千圣人吗？”
“呃，这个就要从人族起源说起了，公子可以将八大古族看作是人族最古老的种族，同时也是人间最早的八位圣人。”
姒云裳红唇轻抿，眼底隐有一丝骄傲。
“哦？圣人…究竟是什么？”
凌霄眉头轻皱，从他在人间之时，就始终听到一个称谓，圣人。
可即便是现在，他仍旧未能弄清楚，所谓的圣人究竟是境界，还是一种对人族强者的尊称。
“公子应该知晓人族想要打破后天枷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嗯？”
凌霄缓缓点了点头，作为后天种族，人族想要打破血脉枷锁，的确是无比艰难。
好在，相比于其他种族，人族的繁衍能力以及对道法的感悟，根本不是其他任何种族能够相比的。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万古岁月中，人族始终都能一代接一代地去推演天地大道，找寻打破血脉枷锁的契机。
最终，他们的确找到了，可这才是凌霄真正感到困惑的地方。
人族掌天，建立了第一个独尊九天，镇压万灵的后天势力，帝庭。
按理说，这时候人族本该享受纪元果位，带领后天生灵再上一层，真正从血脉上媲美先天生灵。
可最终，人族三千圣人却主动祭道，导致帝庭覆灭，令人唏嘘。
这合理么？！
一方无上天庭，真正的九天至高，却白白将这样的气运拱手让人？
“其实，最开始人族感悟天道，是借助了其他种族的力量，其中有血脉之力，有修行方式，也有一些极端的方法。”
姒云裳眸光深邃，眉心渐渐有一枚诡异的神鳞浮现。
“嗯？”
一瞬间，凌霄就感觉此地的天道秩序，都似乎在凝滞。
而在姒云裳眸光所过，万物封禁，神妙无穷。
“这是…”
在其身旁，龙舞彤眸光颤动，眼底隐有一丝震撼。
此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浑身的血脉都在冻结，像是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力量。
只是很快，姒云裳脸上就浮现出一抹苍白之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圣人血脉，圣人之力…”
姒云裳轻叹了口气，眼底是一抹淡淡的苦楚。
这样的力量，足以媲美先天神明，是世间最恐怖的血脉神力。
偏偏！！
人族肉身羸弱，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力量。
否则，如今的九天仙域，就真的要沦为人族的囚笼了。
“我姒族的图腾，是一尊太古生灵，名为美杜莎，我族始祖就是吞食了这头大凶生灵的血脉，从而繁衍了姒族，所以姒族后人或多或少都拥有了美杜莎的天赋力量，始祖也是凭此打破了血脉枷锁，成就了圣人位。”
姒云裳抬头看向黎古天，语气低沉地道，“而黎族的图腾，乃是一座黑山，据说这一族的始祖曾经效仿神话中的山神，汇聚万灵信仰，成就圣人道。”
“原来如此。”
凌霄轻轻颔首，对于这些古族传人愈发感兴趣了。
此时他突然有些好奇，如果他将这八大圣人血脉统统融入自己体内，又会得到怎样的造化？
如今的人族，已经彻底衰败。
凭姒云裳这些古族天骄，永远不可能复兴人族。
按照凌霄的猜测，那个埋葬在仙陵深处的人族强者，很可能是找到了另外一条率领人族崛起的契机。
只要凌霄能够找到他，就能从他身上彻底揭开天庭过往，人族秘密。
凌天临！！
这一刻，凌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衣身影，眼底隐有深邃。
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凌天临应该与旧天庭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可就算现在，凌霄也并不知晓，凌天临出现在圣州究竟在图谋什么。
凌天！！
凌霄唯一确定的是，天魔重生，他的穿越，一定跟他这位便宜弟弟有所关联。
“嗡。”
就在此时，圣道树上突然腾起无尽的神霞。
只见一缕缕流光升腾而起，“哗啦”做响，像是圣音响彻在众人心头。
一瞬间，在场不少天骄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惊悸之色。
此时他们隐约感觉到，他们许久不曾突破的境界竟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走！”
黎古天咧嘴一笑，直接率领身后四人朝着圣道树冠奔掠而去。
而商宇也不敢有一丝犹豫，深深看了凌霄一眼，跟着人潮涌入了圣辉之中。
唯独凌霄，脸色始终平静，静静地看着众人身影消失，并没有一丝急切。
“公子，我们…”
“这棵树应该只有这一个入口吧？”
凌霄莞尔一笑，眼中闪烁的寒澈，看的龙舞彤与姒云裳都是心神震颤，有种莫名的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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