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清欢愧疚的模样，厉霄霆眸光里闪过一抹兴味，指尖微勾，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你是怕给厉家丢脸，还是怕给我丢脸？”
沈清欢仰着头，怔愣的看着男人俊美如神祗的面容，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他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如我所说，厉家不缺钱。”厉霄霆拇指暧昧的划过她的红唇，“而且，奶奶将你接进门的时候，就该料到了。”
他能查到“沈宝珠”的资料，奶奶自然也能。
像“沈宝珠”这样出生的人必定会带上许多问题。
实际上，若不是那段时间对“沈宝珠”的观察，发觉她同资料上所说有所不同，他也不会允许她一直留到现在。
“所以，不必将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
“不……这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沈清欢不明白为什么厉霄霆会这么冷静，她觉得对方就算不像厉老太太那样愤怒，也该质问她两句。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反倒是让她不安。
“厉霄霆……这些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沈清欢轻咬着下唇，忐忑的开口，“你替我还的这些钱，我也会一笔不少的还给你。”
厉霄霆漫不经心的勾唇，松开手，“我都说了……”
“不行！”沈清欢眸光坚定，“这些钱，你没有义务替我还……”
更何况，这些钱根本就不是她欠下的。
厉霄霆看着眼前异常倔强的人，想起上次在医院。
那时候，眼前的人也是睁着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坚定的说一定要还他的钱。
那样的笃定又认真。
让人完全无法同那些债主口中滥赌的“沈宝珠”联系在一起。
厉霄霆心中微动，将转身要去找纸笔的人拉住，“那些赌债，真的是你欠下的吗？”
沈清欢身子猛地一振，愕然回首。
厉霄霆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我……”沈清欢急的涨红了脸，她害怕厉霄霆因为这件事再察觉什么，想说赌债就是她欠下的，可在看着厉霄霆的那双眼睛，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别紧张。”厉霄霆见她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便转了话题，“去床上躺着，养伤。一会儿秦川来见了，又要废话。”
沈清欢被他问的大脑一片空，只心神不定的点了点头，听话的上了床。
完全将自己要去拿纸笔写欠条的事抛到了脑后。
秦川来的很快，见着沈清欢手上刺目的伤痕，自然是免不了八卦一通。
不过很快就被厉霄霆一通武力镇压，老老实实的给沈清欢开了些消炎药，就起身离开了。
“行了，这儿没人了，不用装模作样的送我了。”秦川在走廊里转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跟厉霄霆一起长大，对厉霄霆了解的很。
这个家伙，平时目空一切，哪里会做送他下楼这种事情。
能记得让江寒送他一回，那都是罕见的不得了了。
“她手怎么样？”厉霄霆摸了根烟咬在唇间。
“我刚才不都说了吗？”秦川翻了个白眼，“没伤到骨头，不过你家厉贝贝下手不轻，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这期间最好别让她提重物。”
厉霄霆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末了才有慢悠悠的问，“你看到她手指上的薄茧了吗？”
秦川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兜了一大圈，就想说这个？薄茧我之前就看到了，怎么，有问题？”
“亏你还是医生。”厉霄霆蹙眉，“什么样的人手上那地方会有薄茧，你不知道吗？”
“厉霄霆，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和我浪费时间。”秦川不满的嚷嚷，“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些写字画画多的嘛……”
“上次我们科室来了个画画的，那指节上的茧就和她挺像。”
“说起这个……我发现沈宝珠的右手好像原本就有些机械性的损伤，像是常年过劳使用手腕造成的……”
“沈宝珠嫁给你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薄茧、手腕的旧伤、和资料完全不同的性格。
之前暂时消散的怀疑又重新涌出。
答案，呼之欲出。
厉霄霆将香烟熄灭，神情淡漠的睨了一眼好友，“关你什么事，赶紧滚。”
“厉霄霆，你简直是过河拆桥第一人！”秦川气的转身就要走，后又想到什么，脚下又顿住，没好气的转过声，“咳，我听说你公司的那几只蛀虫近来会有大动作，你小心些。”
“知道。”厉霄霆面上浮上一抹冷冽，“等的就是他们的大动作。”
听他这么说，秦川就知道他这是早有安排，便没再多说，直接走人了。
当天下午，要债的人又来了一波。
厉老太太虽然生气，但是因为厉霄霆的话便将房门一关当什么都不知道。
而厉霄霆也如他之前所说，走自己的私账打发了那些债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一个周，厉家才逐渐平静下来。
沈清欢也由开始的不安，到满满的愧疚和感激。
就在这时，白筱筱告诉她，厉氏第三次向她发起了邀约。
“清欢，咱们还是拒绝吗？”白筱筱活力四射的问，“厉氏这么执着，不然咱们想个什么理由吧。”
“否则的话，他们说不定还会……”
“不用。”沈清欢捏着手机，看着花园中正低头上车的男人，轻声的开口，“答应吧。”
她想了好多天，似乎除了这件事之外，她没什么能为厉霄霆做的。
既然他那么的想签她，她就成全他。
就当做是她的报恩好了。
“嗯，好，咦？”白筱筱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好几个度，“我的宝贝，你终于想通了吗？我就说嘛，厉氏这样的公司，和他们签约绝对利大于弊。”
“最重要的是，他们开的薪酬，就连我看了都动心的很呀！”
“薪酬……随便吧。”沈清欢垂眸，无声叹气，“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不想露面。有什么工作，都在线上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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