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的笑声像是嘈杂刺耳的噪音一样不断地在耳边。
楚轻歌听不下去了，起身，踢了他一脚。
陈正马上没了声音，在地上滚了一圈，躺在地上有点缓不过来。
叶寒之握了一下楚轻歌的手：“先歇会儿。”
楚轻歌往后退了一步，叶寒之蹲在地上。
陈正转动眼睛看向了叶寒之，看了一会儿他，又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身高一米九，腰细腿长...肤白好看气...质独特。家有金...山，自己有事业。声音好听，还会唱京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叶寒之还是听清了。他有点疑惑地扬了下眉。
“叶寒之，这人是你吧？”陈正闭着眼睛道。
“条件挺符合，怎么了？”叶寒之的声音故意放缓了一些。
“两年前，唐芷兮对我说的择偶标椎。”陈正忽然咳嗽了两声，“原来一直，一直都是你。”
叶寒之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
他们是一年前的春天在一起的。
两年前......
叶寒之突然转头看向了楚轻歌。
楚轻歌垂眸和他对上视线，看着他眼底一点一点晕染开的笑。她顿了顿，然后...转身就走了。
“小丫头。”
楚轻歌听不见，并且走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叶寒之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
...
楚轻歌去看他们抄家，翻找铂克家族，把铂克家族的人也在一拨一拨的往外边带。
刚到会客厅门口，她就见宋安柔被人从偏院扶了出来。
宋安柔被人扶着，走路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么一会儿了，也缓过来了一些。
伤口也被简单地处理过了。
她身上很多地方被碎片割伤了，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但是现在换了干净的衣服，断了的胳膊也被处理过，裹着纱布挂在了脖子上。
脸上的伤也擦了点药。
只是脸上的伤口太深，太长，上了药只止住了血。
现在肿的厉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鼻子，嘴，眼睛都有些歪了。另外半边脸稍微好一点，但是也很明显有个红手印，还有裂开的嘴角。
宋安柔被人扶着，本来歪着脑袋走得蔫蔫的。但是突然看见了楚轻歌，脖子瞬间直了。
整张脸面目全非到扭曲，一双眼睛恶毒痛恨的目光都要溢出来了。
“唐芷兮！”宋安柔声音嘶哑又模糊。
因为脸疼又因为嘴角的疼，她也说不清楚话了。
楚轻歌和她脚边的银殿都停了下来。
宋安柔挣扎着想往楚轻歌身边走，但是又被按住了肩膀：“唐芷兮！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一辈子事事不顺心！不如意！”
楚轻歌听着她的骂声，慢慢走到了她面前。
扶着她的人是百鬼阁的人，见她走近，稍稍低下了头。
“唐芷兮！你会下地狱！你所有的罪行都会报应到你身边的人身上。你母亲和外婆就是下场，她们都是贱人！该死！你们全都不得好...唔！！！！！”
楚轻歌的手捂在了她的嘴上，正好虎口的地方按住了她的嘴，大拇指按在了她脸上的伤口上。
她不止按在了上边，她甚至用拇指的指甲抵开了止住血的伤口。
宋安柔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一点音节。
整个人疼得都在抽搐。
额头上瞬间就出了细汗。
“宋安柔，我的报应有没有不知道。”楚轻歌轻声道，“但这是你的报应。你敢回想一下自己都做过什么事情吗？”
宋安柔看着她。
楚轻歌道：“莫长欢是因为你的教唆进去的。杨清是替你顶罪。你表哥一家也是有你在背后的推动。还有和孟澜依一起诬陷唐芷兮。手上还有人命吧？那时候才多大？让你舅舅帮忙处理的。”
楚以墨正好过来找她，到了这边，就看见了这一幕。
楚轻歌狠厉，决绝，强悍，冷血，甚至有些疯。
这些全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和他记忆中调皮可爱的妹妹有着巨大的反差。
楚轻歌又用力按了按她伤口，宋安柔直接疼到翻白眼：“每次都有人替你挡灾，这次呢？还想让谁替你？还有谁能替你？你才是那个灾星吧，谁碰到你谁倒霉。”
宋安柔完全站不住，全靠边上的人扶着她。
“这伤口...会慢慢的发脓，烂掉。”楚轻歌看着她的伤口道，“腐烂的面积也会慢慢地扩大。到你的嘴，你的鼻子，眼睛。你会看见自己脸上挂着腐肉的骨头...好玩吧？”
宋安柔蓦地挣扎了一下。
像是下了油锅的鱼，猛地蹦跶了一下，但又很快蔫了下去。
楚轻歌见她这副模样，放开了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让边上的人带她下去了。
楚轻歌没再去看宋安柔，而是低着头，用身上带着的纱布，擦着自己手上的血。
直到楚以墨过来递给了她一包湿巾。
她接过，放轻了动作，擦着手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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