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贺望茵才终于看清。
王湘湘的浅薄、自大和无知，是烙在骨子里的。
当她成长起来，她才发现，曾经的敌人，不值一提。
“你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一件。”她好心地告诉王湘湘，“因为，你没资格。”
“哈、哈……”王湘湘想笑，却笑不出，“贺望茵，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穿这么好的裙子吗？难道你没听说，你那个外公，已经下了数次病危通知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争一条裙子？等你外公没了，你也就什么都没了。你会被赶出贺家，什么都不是，最多给被人当情妇当小三……”
“湘湘！”程百华喝断了她，“你够了！”
王湘湘真是越来越粗鄙不堪了。
“这个世道啊。”贺望茵无奈地摇了摇头，“越是出身小三，出身私生女，反倒越是喜欢用自己的专属标签，去攻击别人。”
“你闭嘴！”王湘湘情绪激动地冲上前去，抡起手就朝贺望茵扇去。
慕老太太惊得提起一口气，“淑蓉……”
然而还没等到淑蓉出手。
就听得王湘湘一声惨叫。
贺望茵的动作，快得谁都没有看清，只看到王湘湘倒退着摔了出去，躺在地上，杀猪一样叫唤。
“湘湘！湘湘你怎么了？”王小兰连忙扑过去，查看王湘湘的伤势，顺带谴责贺望茵，“茵茵，湘湘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没错，我就是在伤害她。”没想到贺望茵并不辩解，而是微笑着承认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她伤害不了我，只能被我伤害，这个道理，需要我教王阿姨吗？”
曾经，你们就是这样教我的啊！
“你、茵茵……你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你会遭报应的。”王小兰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报应吗？”
贺望茵慢慢走到了王小兰和王湘湘的跟前，拉好裙摆，一点点的蹲了下去。
王小兰母女吓得连忙往后退。
贺望茵一双瞳孔，没有半点光彩，黑得像末日的深渊。
“我的报应，我已经经受过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前世误信了你们，我遭受了最惨烈的报应。
现在，是你们还我的时候了……
贺望茵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寻常。
“现在，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打出去！”
……
“姐姐她是疯了吗？”狼狈地出了店，王湘湘忍不住骂道，“妈妈，你看到她刚才那个眼神了吗？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太可怕了，好像要下一秒掐断她的脖子，把她撕碎了一般。
王小兰还在惊惧之中，半晌回不过神来，“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
“茵茵，”程百华还留在店里，“你……真的要搞得这么难看吗？”
贺望茵秉承无视程百华的原则，朝慕老太太走过去。
“奶奶，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她转了一个圈。
慕老太太笑着点头，“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狗也看到了，真是侮辱了这条裙子和我们茵茵呢。”
贺望茵坐到老太太身边，抱住她撒娇，“奶奶，我不准你这样说狗！这是狗狗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程百华忍不住上前，“茵茵，我在和你说话！你到底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你要怎么样惩罚我才够？”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把贺望茵拉起来。
然而贺望茵抬手就避开了他的手。
“程少，你在我奶奶面前动手动脚，合适吗？”她冷冷地问。
“奶奶？这是你哪门子奶奶？”程百华指着慕老太太，“该不会也是杨家的穷亲戚吧？茵茵，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被包养，养小白脸，还和这些人来往……你还是那个高贵的贺家大小姐吗？”
贺望茵冷漠地看他一眼，“是不是，关你什么事？”
程百华要气到七窍生烟。
他让情绪平缓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茵茵，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能帮你的也只有我。你知道你外公的情况不容乐观。”
“然后呢？”贺望茵打断他。
罗里吧嗦，不知所云。
“他没有立遗嘱！”程百华的声音大得店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等你外公去世，所有家产都是你爸爸的了，如果你还是这样孤立无援的话，你能从他手里拿到一分一毫的财产吗？”
“所以？”贺望茵挑了挑眉。
“和我结婚，我可以保证你依然是贺家最大的继承人。”程百华指着自己的心口了，“茵茵，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你被老男人包养的事，你为什么不能也放下成见，重新和我……”
“淑蓉！”突然间，慕老太太喝道。
慈祥得像个弥勒佛一般的慕老太太，今天第一次动怒了。
“给我打出去！”
程百华：“什、什么……啊！”
几声惨叫之后，整个店里面安静了。
程百华趴在店外，接受所有过路人的指指点点。
“百华哥哥……你、你还好吧？”目睹了所有过程的王湘湘，心惊胆颤。
王小兰忍不住骂道，“贺望茵现在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难怪也学会动手打人了！”
程百华只是把脸埋地上，捏着拳头捶着地面。
“贺望茵！贺望茵！”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再爱他了……
王湘湘的心，彻底凉了。
……
“阿沄，你什么时候回来？”
房间里，王湘湘坐立不安地打电话。
“至少要等金球奖颁奖典礼之后啊。”电话那边的女人，有细腻温婉的声音，“我这次有可能提名，到时候你和妈妈也不用把我藏着掖着了。怎么？想我了？不可能吧？”
“阿沄，我是有事求助你。”王湘湘不得不放低姿态，“我和程少之间，出了点小问题，你、你有没有那种药，用了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和异性……”
“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电话那边的女人问。
“男女通用的有吗？没有的话，女人用的也行。要烈性的，沾上就不能控制自己的那种。”王湘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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