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王爷千岁（12）
卫长泱瞳孔微缩，眼底写满不可置信。
一向爱干净的他。
甚至都没有伸手将脸颊上附带的油渍擦干净。
他侧目垂眸，看向坐在他身畔边的清玥。
却发现她眼眶含泪，微微泛红。
“你……”卫长泱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说什么。
清玥轻抿唇畔，昂起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薄唇轻启，她认真地说道：“我之前一度以为大越都是坏人，没想到也有你这般好的男子，我来大越后，还未曾有过人待我这么好，我们才堪堪认识数日，你却比我在漠北的那几位皇长兄待我还要好，谢谢你，卫长泱。”
“如果你想的话，把我当做你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卫长泱淡淡说道。
他说着，不经意地伸手轻抚一番方才被清玥吻过的脸颊。
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心满意足的浅笑。
“那我唤你长泱哥哥，好不好？”清玥眨着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好。”卫长泱点点头，声音轻柔。
清玥又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卫长泱嘴边。
“哥哥。”她自然而然地唤了他一声。
“你尝尝这个糕点，好好吃，比我在漠北皇宫吃过的点心还要好吃得多呢！”她高高兴兴、满怀期待地说道。
卫长泱笑了笑，自觉地张开唇，接受了清玥的投喂。
他轻轻咬下一口糕点。
唇瓣掠过清玥的手指指尖时，他故意伸出舌，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
清玥对此毫无察觉，脸上写满天真无邪。
她兀自吃着饭，时不时递过来一块点心和她觉得好吃的东西，分享给卫长泱。
卫长泱通通收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谙世事的模样，心里思绪万千。
明知道她是大越的皇后，他却始终固执地唤她公主。
明知自己是大越的王爷，和清玥之间隔着世俗的长河。
明知自己的情感或许是不对的……
可，那又怎样呢？
既然穆云深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旁人觊觎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清明而热烈。
“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在后宫里安排人。”
“我看你身边就只有你那个陪嫁丫头伺候，需要我给你安排几个宫女吗？”
卫长泱接连问道。
清玥听闻此话，仔细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不了吧，免得引起穆云深的怀疑。”
“而且我喜欢清净，人多嘴杂的，碍眼。”她补充一句。
卫长泱抿抿唇，并不强求：“好，都听你的。”
清玥胃口不大，吃的东西并不多。
更多的像是尝个鲜。
喜欢的多吃点，不那么喜欢的浅尝一口便放下了。
整个桌子上的菜品佳肴和糕点点心，她大多吃一两口就不吃了。
“嗖嗖嗖——”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一阵动静。
清玥随手端着一盘绿豆饼，好奇地凑到窗户边往外看。
原来是一束束烟花，在河岸两侧升起，于半空中绽放，开出一朵朵美丽的烟花，绚烂多彩的烟花似是要将墨色的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般亮眼。
烟花燃放的同时。
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从空中落下。
清玥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雪绒。
冰凉的雪花在手心融化，有些痒痒的。
“长泱哥哥你看，下雪了。”她笑意盈盈地说道。
卫长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盯着窗外的满天飞雪，心旷神怡：“是今年的初雪。”
他说着，从旁侧拿起一袭厚重的披风，从背后轻轻为她披上。
“天冷，当心着凉。”他关切地说到。
嗓音轻柔，如和煦春风。
后来雪越下越大，在甲板上堆积起了一层密密的雪层。
清玥玩心大发，跑出去堆雪人玩。
又拉着卫长泱和她打雪仗，不亦乐乎。
玩到后半夜玩得累了，她才进画舫里烤火。
二人坐在炉火边，清玥若有若无地靠在卫长泱肩膀上。
她喝了一些酒，醉意上头，脸颊也被染得红彤彤的。
她小声嘟囔道：“我以前在漠北的时候，每逢大雪天，皇兄皇姐也会陪我堆雪人、打雪仗，可惜自从我来到大越后，再没有在雪天玩得如此放肆过了，穆云深说大越的女子理应知书达理、安安静静，不该玩这种小孩子家家玩的东西。”
卫长泱撇撇嘴，安慰道：“你别听他的，谁说女子就该温温柔柔、弱不禁风的，女子也可以自由自在、随风起舞，我就觉得公主你爱玩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长泱哥哥最好了。”清玥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
“长泱哥哥，你给清玥讲讲故事吧，我想听故事。”她忽然岔开话题说道。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清玥若有所思，继续道：“你之前不是驻守在西域吗？讲讲你在西域征战沙场的故事给我听好不好？那一定是一段威风凛凛的过往吧。”
她顿了顿，满眼的崇拜：“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早在漠北就听说过你，他们说你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是大越的不败战神，连我的皇兄提起你时，眼里都泛着崇拜的目光，我那个时候便想，如果有朝一日能与你见上一面就好了。”
“我当时还以为，你应当是生得五大三粗，力大无穷，圆头黑面的……”
卫长泱听着，脸有些黑。
他嘴角一抽，忍不住道：“我在你心里，竟是这般形象？”
“可是直到我见到你，原来那位传说中的不败将军，竟生得如此好看，风姿卓越，威风凛凛，英宇不凡……”清玥继续说道。
卫长泱原本有些阴沉沉的脸色，听见她夸赞的词后，又缓和几分。
“卫长泱。”她柔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音糯叽叽的。
她轻轻闭上眼眸，声音渐小：“如果我早一点，遇见的是你就好了。”
说完后，她脑袋一偏，靠在卫长泱的胸膛上睡了过去。
卫长泱垂下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怀中的少女。
眼底揉碎满目的温柔，星星点点落在她的身上。
他勾起唇，扯出一抹真挚的笑意：“现在遇见，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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