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王爷千岁（5）
“我漠北民风彪悍，崇尚自由，与你们大越这文绉绉的框框条条一点都不同。”她说着，眼底透出几分隐匿的悲伤，“可惜了，我真后悔嫁给穆云深。”
卫长泱心里一震。
随即他又勾起唇，浅淡地笑了笑。
这漠北皇后，还真是直爽，说话如此直言不讳的吗？
倒想让来听听她的话。
他仿佛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平时，和宫里别的人，也是这么讲话的吗？”
清玥不假思索点点头。
别说，原主还真就是这样的。
漠北和大越的习俗、思想、眼光都完全相反。
在大越，女子须得柔柔弱弱、走一步摇曳生姿才叫好看，还得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漠北崇尚自由，漠北的女子想骑马就骑马，想学武就学武，想射箭就射箭，没有大越那么多条条框框。
穆云深坐上皇位之前，他对原主只有利用之意，才懒得管她那奔放豪爽的性子。
也就是原主当了皇后，才被迫学了一些宫规礼仪。
但原主自幼习武，只爱与马为伴、射箭狩猎。
她不喜欢那些大越的东西，压根就学不进去。
清玥只是把原主的恣意张扬、孤傲桀骜又扩大了几分罢了。
她借着月光，打开那酒，抱着坛子径直灌了一口。
味道不错。
不烈，还挺甜，像果酒。
清玥露出一个热烈真诚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卫长泱的肩膀。
“好酒，你这朋友我交了。”
卫长泱侧目凝视着她，神色染着几分浅淡的温柔和宠溺。
他问道：“你现在不觉得我是登徒子了吗？”
清玥若有所思，天真无邪地答道：“虽然你确实是个登徒子，不过看在这好酒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了。”
卫长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一时没有说话。
这位漠北皇后，还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清玥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明月。
“今晚夜色不错，走，我们边喝酒边赏月如何？”
“嗯？”
随即她一把拉住卫长泱的手腕，推开窗户，一跃而起。
卫长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直接被她拽着从窗户翻了出去。
一炷香后，清玥带他来到了御林军看管的望高楼。
她二话不说，一跃而起，直接跳上望高楼的柱子，踩着柱子往上爬。
卫长泱看她爬得如此熟练，嘴角忍不住一抽。
清玥忽然停顿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卫长泱。
她低声道：“愣着干嘛？上来啊！”
卫长泱咽了口口水，不过还是跟着她一块爬上了那高高的阁楼。
二人坐在楼顶的瓦房上。
一低头，脚下便是皇宫外辉煌热闹的长街。
清玥眼眸微垂，兀自喝着酒。
卫长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看你熟练的样子，你经常爬望高楼？”
“想家的时候就会爬上望高楼往北方看看，那边是我的家。”清玥回答道。
眼神却自始至终都盯着远处，未曾移开。
手里的酒却是一口接一口地灌。
卫长泱轻瞥她一眼，终于进入了正题：“我听人说你向太后提出举办选秀，甄选秀女入宫？”
清玥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在宫中有耳目。”卫长泱并不避讳，直接告诉了她。
“嗯，我要办选秀。”清玥点点头，确认了他的说法。
“为什么？你不喜欢穆云深吗？”卫长泱好奇地问道。
“不喜欢。”清玥可劲儿摇头，“我记忆中喜欢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他假装出来的，穆云深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他心机深沉撒谎成性阴险狡诈恶毒残忍，最关键的是他还骗我，我好心救他，他却费尽心机利用我、利用漠北的势力夺取皇位，之后又将我一脚踢开。”
“我想跟穆云深和离，我想回漠北。”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按照大越的规矩，我不能跟他合理，我也回不了漠北。”
她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失落。清玥撇撇嘴，脸颊泛起红晕，似是有些醉意上头。
她眼眸眯了眯，有意无意地往卫长泱的方向靠了靠。
“他不是个人，他就是个畜生，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哼。”
清玥眼皮越发有些抬不起来，她哼哼唧唧地说道：“我走不掉，我离不开大越，我也回不去漠北，我只能留在这里，我要对付穆云深，我要把江山天下从他手里夺走，我要让他知道若是当初没有我漠北的帮助，他压根就没有资格当皇帝！”
“所以我向太后提出甄选秀女，让朝中各大臣子把他们的女儿塞进来，分散穆云深对淑妃的独宠，慢慢形成诸多外戚，我要让他没有机会独掌大权、坐稳皇位。”
卫长泱一惊。
原来她打得这个主意吗……
“十三公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她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卫长泱不明所以：“我什么？”
清玥一字一句，认真道：“你是大越王爷，按理说你应该忠于穆云深，可你为什么要接近我这个漠北公主？”
卫长泱想了想，答道：“觉得你有趣吧。”
“有趣？”清玥不解。
“白天的时候你和淑妃在湖边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你竟然敢在皇宫里提剑杀人，胆子真大。”
“你和我见过的每一个女子都不一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你很特别。”
其实确切来说，卫长泱只是觉得她那浑身狠戾、迸发杀意的模样，那果决冷漠的态度，像极了自己。
卫长泱说完，清玥有点社死的感觉。
我勒个擦，湖边的时候他也在？
等等！他说我胆子大，他是在夸我？
这次的任务对象怕不是个变态吧。
清玥瑟瑟发抖。
【没事，宿主大大您也是个变态，变态配变态，绝配！】系统冒泡鼓励道。
你闭嘴。
【好嘞……】
“特别？”清玥笑了笑：“你不觉得我杀人很残忍吗？”
“是那个宫女污蔑你，她以下犯上，该杀。”卫长泱淡淡地说道，语气清冷，没有起伏。
清玥愣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卫长泱忽然说道。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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