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放尽，王林拿走盆子，提着桶开始打开水，往猪身上淋着，徐清林和王枫刮猪毛。
个把时辰，猪开膛破肚，下货留在盆子里，兄弟三人各自忙着不同的工作，顾兰芝烧好水，站在一旁看着徐清林分割猪肉。
“清林，猪肉好不？”
徐清林点头，“兰芝，这肉没的说，骨棒小，肉多着咧。”
顾兰芝听徐清林这样那个一说，心里高兴，指挥着徐清林把肉分成多大份，猪肘子排骨啥的怎么分。
忙活了一大下午，猪肉分割好了，顾兰芝用香料腌上，随后烧水煮肉，烤板油，处理猪下货。
王林扶着奶奶来顾兰芝家里吃饭，满院子飘着猪肉的香味和稻草的烟火味。
煮好的血肠和肉焦上蒜泥，肉汤下面，煮青菜，大伙简单吃了一顿。
隔院的林翠娥站在院子里闻着肉香，直抿嘴，想要看看顾兰芝院子又怕想吃那样再点进粪桶，只好杵在院子里干咽口水。
顾兰芝吃饱，坐在燃烧的稻草旁边，填着稻草，时不时放些香料，熏猪肉。
地上四个猪蹄还有一个猪头没做处理，临夏的温度升高，顾兰芝想着连夜处理好这些东西，要是放一晚怕是要坏了。
“清林，吃饱了你把猪头猪蹄收拾出来吧，天热怕是放不住。”
徐清林端着碗吃面，脸颊满是汗水，嚼完嘴里的东西应了声，“行，我这就整。”
“王枫王林，你们多吃，奶奶想吃啥就吃，肉管够。”
奶奶端着碗呵呵笑了，“好孩子，奶奶吃不动了，这肉都是奶奶几年吃的量了，你快去帮兰芝吧！”
王枫和王林吃的也快，年轻小伙嘴壮，甩几片肉吃两碗面就饱了，收拾碗筷，和徐清林忙活着。
火燎猪头猪蹄子，王林清洗好几遍猪肠，按照顾兰芝说的放在锅里卤上了。
忙到深夜才把所有东西收拾好，腊肉挂在棚子上，卤肉，下货放在盆子里。
王枫王林扶奶奶回家，顾兰芝拿了几块肉和卤好的肠肚装在盆里，让他们拿回去明早吃。
这一天下来顾兰芝累的腰酸背疼，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喂了黑子，夫妻俩才睡下。
夜里顾兰芝迷迷糊糊的被黑子的叫声吵醒，推了一下徐清林，“清林，黑子不对劲，快起来。”
徐清林扑棱的坐起身，揉了下眼睛，仔细一听黑子叫声不同以往，穿鞋下地开门出了院子。
“黑子。”
徐清林喊了一声，忽然感觉厨房有声音，徐清林拎着灯走了过去，顾兰芝也出屋子，直奔黑子去了。
黑子躺在地上哼唧着，顾兰芝怎么弄黑子，黑子一动不动，哼唧着，乌黑的眼睛闪着泪光。
顾兰芝看着黑子难受的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清林，黑子中毒了，院子里有人。”
徐清林没应声，走到厨房四下看着，顾兰芝匆匆跑去菜园子，拔了许多小白菜，用力碾碎，挤出汁水喂着黑子。
黑子喝着白菜汁，抬起爪子搭在顾兰芝手上，顾兰芝鼻子酸了，摸着黑子的头，“黑子，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话起身奔着厨房走，徐清林拎着墙边立着的扫帚，像柴垛那边走，突然一个黑影蹿了出来。
徐清林抬起扫帚打了过去，黑影上手抱着头往东墙边跑去，天黑，跑的急没看清东墙边有一口井，只听见妈呀一声，黑影卡在了井口。
徐清林拿着扫帚一顿猛揍，“让你祸害我家黑子，黑心贼我让你偷。”
掉进井里的贼上手撑着井边，扫帚打过来低下头，来回折腾喝了好几口冰凉的井水，身子泡在井水里，冷的直发抖。
嘴唇冻得青色，身子抖着，撑着井边的手直感往下滑，贼求饶徐清林，“哥，别打了，快拉我上来。”
徐清林一听是徐青山的声音，放下扫帚，气愤的伸手拉出徐青山，顾兰芝走到跟前，用盆子打着井水泼向徐青山。
“好好的井水都让你糟蹋了，还对黑子下手，徐青山你还是人吗？”
徐青山跟个落水的鸡似的，抱着臂膀脑袋抖着，此时的徐青山上牙打下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柴垛那边有声音，顾兰芝一眼看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向院子那边走，顾兰芝看着手里的盆，猛的抛了出去。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随着盆子落地响起来，顾兰芝走到跟前伸手抓住女人，“林翠娥，你好不知羞啊？”
林翠娥直感脑袋嗡嗡，手里还拎着两块腊肉，缩着脖子站在那，“顾兰芝，你放开我，你把我打伤了，你的赔钱。”
林翠娥杵在那半天，才缓缓转过身看向顾兰芝，怂着肩膀，顾兰芝死死地抓着林翠的衣裳。
“打伤你我给你治，但是你手拎着是我家腊肉，你是买还是偷，给我说清楚。”
顾兰芝这边质问着林翠娥，徐青山哆嗦着向她们走来，徐清林举着扫帚跟在徐青山身后。
“青山，上次我放过你，这次你也给我说道说道，要么见官要么拿钱。”
徐青山转头瞥了一眼徐清林，“我们买。”
“翠娥，拿银子。”
林翠娥看着落汤鸡的徐青山，狠狠地白楞一眼，紧攥着手里的腊肉，还不肯拿钱，顾兰芝伸手勾了勾手指。
“看你这么诚心买肉，这两块我就收个友情价，一百五十文，再加上黑子的诊费，一百五十五文，掏钱吧。”
林翠娥和徐青山同时看向顾兰芝，这是卖肉还是抢钱，一百多文，她林翠娥哪有这么多钱？
“顾兰芝，你趁火打劫是吧，就这黑了八区的肉，我都怕中毒，还卖这么高的价，你在不去抢呢？”
顾兰芝不想和林翠娥打哈哈，伸手去拿林翠娥手里的腊肉，林翠娥向后躲着，顾兰芝用力扯下两块腊肉递到徐清林手里。
“想吃就买，我不这不讨价还价，没钱就马上滚，但是你得负责黑子诊费，要不立马见官。”
徐清林把腊肉从新挂在房梁上，数着上边的腊肉，数目不少，转回身走到顾兰芝身边，“兰芝，数目对上了。”
“青山，私闯民宅罪名可不小，你又伤了黑子，若是见官你两口必定下狱，你是拿钱还是下狱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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