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有多大，失去了超算的她不能探知地形，总是迷失，每道门都是一个盲盒，或许能开到一桌子的食物，或许能开到一个养着蛇的深渊，又或许直接通往了外面的蓝玫瑰园。
云笑这时候明白了，这不正常的建筑地形只有一个可能解释，那就是这座房子也是异能构造的。
她又打开一扇门，终于找到了一间类似于书房的布置，有火炉，有沙发，有毛毯。
谢天谢地！
云笑也不打算再去找房间了，见里面没人就走了进去。
她熟练地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
面前的火炉炽热地烤着，睡意逐渐袭来。
先休息好吧，没有力量，根本无法和茱莉抗衡，而她的身后，定有实力更强的人存在。
这般想着，便陷入了沉睡中。
……
…
无意识间，火炉和毯子都消失不见，周身都暗淡下来，有层层雾气从地底往上升，逐渐形成一个圆圈。
迷雾内，云笑不断前行，她看不清面前的路，但也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有人在前方呼唤她。
走了不知多久，她见到了梦中的高塔，拿着从金色徽章中取出的芯片，正在研发台上校准数据。
默默看了一会儿后忽听她说：“你站在这干什么？”
声音居然是机械合成的。
云笑立即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并无旁人。
“别乱看了，快回答我。”高塔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的她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模样，“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无故浪费时间，原地等死？”
云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高塔，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难道又是奇怪的梦吗？
云笑斟酌着开口：“我没有等死，我在积蓄力量，倒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塔转过身来，她小小的身体忽然在那一刻长大，穿着银色科研制服的她身材有致，体型身高和云笑相等，一头长发倾泻，戴着航天科技的头盔，遮住了脸。
“我就是你云笑，我是高塔，你也是高塔。”
云梦没有太多意外，能以高塔的视角来做那些梦，本身就说明了她的身份不简单，确认了这点后剩下的就只是疑惑，她因为缺失记忆，所以很不明白梦里曾出现视角的影杀是谁。
但显然，面前这个自称和云笑是同一人的高塔并不打算给出解释。
只是一味地说：“你的异能空间封死了，哪还有力量？积蓄不过是延长死亡的时间。”
云笑却不认同：“我并不差劲，我学了修炼之法，没有空间也照样能赢，我只需……”
“你在开什么玩笑！”高塔言辞激烈地打断她，“你难道忘了吗？之前的你是多崇尚科技改变实力？你唾弃玄学，玄学除了带来精神上的虚无之外毫无用处！你曾经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你怎么能够忘记！？”
“我并没有！科学的力量我已经在上辈子领悟，但是在这个世界，玄学是能够具现化的！有了它我就能够变得更强，你能明白吗？这颗星球的文明如此落后，一旦我展现尖端科技，后果不堪设想！猜疑链会爆发，到时候我就是这个文明的罪人！”
云笑反驳她：“这点你考虑到了吗高塔？你身为人类的感情呢？”
高塔后退半步，坚持的理念出现一丝裂缝。
但很快她便说道：“我没有变，我仍旧是我，为了目标，我能牺牲一切，只要选择是正确的，这条道路就能一往无前地走下去！不管途中会牺牲多少，死去多少人，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我都将坚定步伐。”
云笑不同意地摇头：“我没有你那么崇高的理想，在我心里，在意的人和自己是永远优先级，我比你多了许多情感，你太冷漠了。”
高塔默了默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云笑，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的话，我会让你看见真相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清晰可见，云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底有种直觉在催促她前进，她便跟随这情感跑了起来，冲出了这片迷雾——
周围的温度忽而升高，寒冷褪去，温暖包裹着她。
云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电子显屏前，一大堆的数据和乱码正被快速破解，她等了等，就见身前的屏幕上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一张普通但有灵气的脸。
还未来得及惊讶，屏幕上就出现了另一个人，这让她更加惊讶了，这张脸赫然是她本来的身份——
云笑！？
“现在进行第一次上下属绑定关系。”
有人在说话，她惊讶地朝一边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周围密密麻麻站了两排的人，全部穿着异人组织统一的战舰制服，腰佩短刀，戴着半脸的黑金色面具注视着她。
“你还有疑问吗？云清？”
刚刚说话的男人见云笑略带惊恐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表情怎么能够出现在异人组织的成员身上？
云笑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快速的点头，示意能够开始，同时深呼吸调整状态。
她看向屏幕，那边的“云笑”似乎也对她这副样子很不满意，略微蹙起了眉。
再看向屏幕的右下角，那里赫然写着两字——高塔。
从现在开始才能真正确定，云笑就是高塔。
但现在的自己，现在的……云清？又是谁？
这个名字竟然和云笑在顾家用的假名撞上了，是巧合吗？
“那么接下来就进行你的入会宣言，宣誓过后，你将成为异人组织的真正一员，并认高塔做你的师父。”
男人还特地说道：“高塔可是蝉联异人排行榜第一名六年的女人，你跟着她不要有太大压力才是，最好……别跟她一样，变成没人要的老女人！”
男人说完周围就有阵阵哄笑，仿佛屏幕里的高塔听不见一样。
云笑的神情也冷到了极点，她对这一幕似曾相识，心中除了无尽的凉意外，还有高傲的不屑和演练杀掉这些人的过程。
但很奇怪的，她控制不住地低头笑了起来，仿佛也是这么认为高塔是个可悲的老女人似的。
尽管云笑知道这笑意不达眼底，也并不是她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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