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隐瞒对于消灭女巫并没有好处对吧？话虽是这样讲，但还要抱有一丝希望，万一沈家家主就知道什么呢。”
两人这番打斗耗尽了太多气力，说完这些就各自回屋洗澡收拾一番了。
下午，顾生盼和云笑一起去沈家，沈文齐已经从医院回到府上了。
路过那座沈家姐妹送给云笑的竹屋时，她惊讶地发现那竹屋不知何时已经重修了一座，和原来的外形看着别无二致，进去里面打量一番也觉得没多少差别。
“有意思。”顾生盼双手背在身后说，“看来沈家家主对你很是上心啊。”
云笑没接话，两人去到后院的主屋找人，没在，大厅也没有，这才走到庭院里，在一圈花圃中找到了浇花洒水的沈文齐。
两人一怔，这个穿着胶鞋和泥土作伴的老人略微有些不修边幅、蓬头垢面，旁边还放着一把锄具，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园丁一样。
只是他的气息很沉，给人一种此人不简单的印象。
顾生盼正要开口，就听沈文齐背着她们说：“消息还挺灵通，我一回家就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接话。
任由沈文齐拖了好一会儿才从花圃中走出，手里还看扛着锄头。
“修剪花枝是很重要的，花圃之所以是花圃，就因为它时常被修理得整齐统一，单个品种拎出来不需要多美观，但一定要一眼望去都顺畅鲜艳。”
沈文齐的声音苍老了，但明显恢复地不错，步态很稳。
“你的药看起来真不错啊云妹。”
顾生盼小声和云笑咬耳朵，而后大声嚷道：“沈家主，干累了不如稍微歇一歇？”
两人走至一棵榕树树荫下，沈文齐恰好把厨具放在这里。
离得近了，云笑才注意到沈文齐的脸色还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细细观察呼吸的程度和动作，只怕体内还是有点老毛病。
不过……她的药应该没副作用才是。
“沈家主，药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云笑恭敬地问。
沈文齐看了她一眼，因为这药他已经恢复成原状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和妻子像两个年龄段的人，不过这就足以了。
他点点头。
云笑又问：“那您没感觉到身体有哪里异常吗？我看你体内……应该还是阴火过旺。”
沈文齐错愕地抬头，又很快将这情绪隐下。
“我主修木元素，火元素辅助，为了不让火种熄灭，我一直维持着火和木的平衡，偶尔会有失衡。”
“可以啊云妹！”顾生盼夸奖她，“这都看出来了？”
云笑赶忙摆手：“只是通过生物学看出病人还有些不对劲而已，没那么神。”
一番话说完，三人陷入静默，云笑没有等顾生盼开口便说：“沈家主，之前在医院和您提过的事，不知现在还作数吗？”
沈文齐冷笑一声：“我命都在你手里了，还您、您、您的作甚？”
“不敢，对前辈我一向尊敬。”
这句话可是给足了沈文齐面子，云笑知道这些老一辈的都注重这些，她想要的不过是知识和力量而已，就算再卑微点也无妨。
顾生盼听罢皱起了眉，但也没说什么。
沈文齐这才收了性子，面目逐渐慈祥。
他把手背在身后，领着两人出了花圃，去到中庭的院内。
顾生盼以有事的名由先行离开了。
云笑顺从地站了一会儿，沈文齐才说：“不知云小姐想要学点什么？”
“召唤符纸、法阵之类的。”她毫不犹豫地说，“我跟顾姐学了点基础的，她告诉我想要打出伤害来，还是召唤符纸更有效果。”
沈文齐听罢疑惑地看着她：“上次和云小姐见面的时候，你身上毫无修炼的气息，这来杨柳镇才短短几天，怕是只知道基础理论吧，就急着开始学习召唤法术了？”
沈文齐只当她是不懂，便解释道：“召唤符纸很复杂，难得很，一般人没琢磨个三五年是连入门都很勉强的。”
云笑双眼毫无退意，清澈地望着他说：“不必担心沈家主，我自认学得差不多了。”
沈文齐皱眉：“这是不可能的云小姐，你说话也要有个度才是……这样吧，你给我展示一番，包括你对元素的理解，还有修炼到何种程度，如果还没开始修炼只存于理念的话那也……”
他说这话时还有些轻蔑，但话还没说完，一道冲天的烈焰便熏得他呼吸一窒。
火光中，少女的脸清晰红润，长发飘逸柔顺，竟如同火焰的使者降临人世。
只是这一冲天的火亮了一下便熄灭了，被水流的于深秋的寒冷所浇灭，周遭的温度忽然将至最低，连沈文齐都不得不下意识呼吸火种抵挡。
这一呼吸，就把体内的平衡打断了，他不得不重新寻找基点。
云笑本来还想展示木元素的，不过她对此掌握的还不算流畅，便只展示了这两个。
“如何？”她从容地问。
沈从文好不容易平稳了体内气息，心中的惊讶止于喉间，更多的是在反复审问自己的愧疚。
这些天，他慢慢拿回力量的这些天，在医院不见天日时的痛苦慢慢被力量的骄傲所掩埋，他甚至开始觉得他的病好起来是心理作用，云笑的药或许没有那么管用。
这才有了今日的傲慢。
可谁曾想，这明艳如光的少女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她才18岁啊！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悟出了元素的规律，能够用少于旁人几十倍的时间修炼到如此地步，其天赋和速度简直无人能比。
不敢想象若是她从小便修炼的话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真的能这样的话，天才顾若癫还算个什么？
“老师？沈老？”
云笑已经改口叫老师了。
沈文齐回过神来，觉得无比光荣。
“好！好啊！恭喜你云小姐，你完全达到了能够练习召唤符纸的水准！只要接下来好好学，想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沈文齐在内心为刚刚的傲慢愧疚，他和所有老人一样，在看到新一辈中出现好苗子时，都会希望她能更上一层楼。
而今天这个重担轮到了他，那就更有理由悉心培养了，何况云笑还是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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